主審長老動了動嘴唇,到底還是沒能迸出一個字。
從來只有比他們評審更認真的參試者,從來沒有被參試者逼得不得不認真的評審。
趙木旸愕然,似乎完全沒想到會從柳柯口中聽到這般狂傲的話語。
齊若漪形狀姣好的唇瓣輕輕抿緊,看著這個極盡認真嚴肅的少年,她需要很努力克制,才不至于笑出聲。
你認真?你確定?
丹試長老們嘆為觀止,話,原來就是兩片嘴唇打架,隨便一溜啊。
竟有這等睜眼說瞎話之人,能把滑天下之大稽的話說得這般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當別人聽他們睜眼說瞎話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受呢。
唯有王木森不在狀態,難以置信地道:“你敢說你沒修煉功法?”
柳柯正在氣頭上:“修煉功法?這跟我堂堂煉藥之人有什么關系!”
現場,繼續落針可聞。
十五歲的天池境靈士,稱得上天賦異稟,但也不算罕見,至少臺上的煉藥之人中,就有齊若漪這么個先例在。
但在煉丹期間突破修為,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可若是從沒修煉過,不依靠功法,自然而然就從辟海境,成了天池境靈士。
這該是什么級別的修煉天才?
他們自慚形穢了好嗎。
絕世修煉奇才不務正業去煉丹,煉了個很可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普通丹藥,這么理直氣壯的嗎?
“別說了,別說了。”說不過!眾長老臉疼得出奇。
曾經裝睡的他們,現在同樣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啊。
我讓你們先走五十步,我煉丹順便突破,我煉完先坐下休息,我還能一口咬定自己煉丹態度極好。
如果這丹真煉得很差倒也罷了……
負責柳柯的那位解說長老全程看這個又看那個,忌于這個那個的眼色,最后直接雙手合十,道:“我,我無話可說!”
柳柯很是失望,無聊寫在臉上。
身著紅衣的妙麗拍賣師掩著朱唇輕笑,托著丹藥繞場了整整兩周。
看清了那丹藥的模樣后,全場各種寂靜。
死寂。這在丹試創辦以來從未有過。
從未有人,有任何狀況,能夠讓有閑心有余力觀看煉丹比試的各路修煉人士,這般安分。
柳柯見現場沒了聲音,緊張之余,心里頭叛逆勁頓起。
名氣的重點難道不是他的實力,而是有資歷有地位有權勢的人對他的認可么?
太阿權柄不能倒執于人!
不管怎么樣,他已經盡了全力,丹藥也已經毫無保留地煉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
在折磨中像等待了一千年。
終于,主審長老開口了。
“柳柯,初靈丹,極品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