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黃老爺他們將橋頭寨的王寡婦母子抓起來了,正在河邊審問,要將王寡婦浸豬籠,將她的兒子燒死…”
“什么?”
許氏被一臉焦急沖進來的小丫鬟的話,驚的站了起來,女兵和另一名丫鬟同樣走了過來。
“他們為何要處死王寡婦母子倆?”
今天許氏有點不舒服,所以決定休息一天,直到中午都一直待在屋子中,誰曾想竟發生了這種事,聯想到這兩日,那王寡婦和她走得最近,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聽他們說,好像是那王寡婦害死了她公公,還和她兒子…和她兒子通殲。”
“啊!”
這次三人都同時驚叫出聲,一臉不敢置信,隨即許氏就穩住了心神擺了擺手。
“走,先過去看看。”
……
當許氏帶著人來到河邊時,這里已經聚集了上千村民,顯然附近幾個村的百姓,都被召集過來了。
王狗兒被綁在一根木樁上,腳下堆滿了柴火,王寡婦則是被裝進了旁邊的一個豬籠里,里面還放了不少石塊,母子兩人不但都被捆住了手腳,嘴也堵住了。
此時,村民們正在指指點點,有的在大罵,有的面露同情,吵吵鬧鬧,場面十分的壯觀。
“許夫人來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村民們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扭頭望了過去,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而被綁著的王狗兒和豬籠里的王寡婦則是劇烈的掙扎起來,嘴里發出嗚嗚聲。
黃貴和另外兩名員外,背著手一臉的平靜,像是正等著許氏來似的。
“黃老爺,你們這是干什么?”
“許鎮長,這王寡婦不守婦道,敗壞人倫,不但害死自己的公公,還和自己兒子通殲,這等罪大惡極之人,繼續留在世上,只會讓我整個白巖鎮的人都抬不起頭。”
“先不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此事也應該交由官府審問定罪,你們這般不經審問,就動私刑,與草菅人命又有何區別?”
“這種傷風敗俗之事,自古就是鄉民自行處置,那王寡婦與兒子通殲證據確鑿,老夫按照白巖鎮的規矩辦事,何來草菅人命一說?”
“那是以前,如今整個夷陵都歸屬大秦國,自然要按照大秦國的律法行事,此等人命大案,必須交由官府,怎么處置,當由新任法官依法定罪,就連知州都沒有權利處置旁人,更何況鄉紳?”
許氏自然明白黃貴他們這是要殺雞儆猴,所以也沒和他爭辯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而是先抬出大秦律法,警告他們,無權處置他人生死。
事實也確實如此,百姓即便在愚昧無知,也看得出其中的貓膩,否則這王寡婦平時都無事,偏偏剛決定將自己兒子送去當兵,答應在鎮上開鋪子,就事發了,未免太巧了。
所以此刻,所有的山民都在看著,看著這剛來的鎮長夫人,能不能保住王寡婦母女倆?
“老夫不知什么大秦律法,但卻知道這是我白巖鎮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似這種惡婦就該浸豬籠,此等人子就該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