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快發誓!”衛軒沉身冷喝。
“小女子申一花發誓,方才所說,句句是真,小女子也不是白蓮教反賊,如若不然,小女子的父母天打五雷轟,死無葬生之地,他們的魂魄也會下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說到最后,她已泣不成聲。
見她發完毒誓,衛軒才緩緩松開手,申一花趕緊用被子裹住自己,縮在床角,驚恐地望著衛軒。
衛軒也望著她,說實話,如果申一花說得話是真的,他確實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關鍵現在就是無法判定她所說是真是假,若她是白蓮教妖人,后果不堪設想。
發毒誓這種操作,可信度并不是很高,可衛軒實在也沒其他辦法了,他現在有點想把申一花交給齊百戶和梁百戶,可是看到申一花那可憐模樣,他又實在狠不下心來,特別是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目光時,衛軒感覺心臟都有點痛。
“我該怎么辦……”衛軒在心中問自己,他前世的時候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做事十分果決,但現在,關乎的是一條人命,若將申一花交給齊百戶和梁百戶中的任何一個,她就死定了,而且會死得非常慘,錦衣衛的酷刑,衛軒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可是,若要他繼續帶著申一花在身邊,他就感覺自己像帶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這可如何是好。
他站在那里考慮了片刻,忽然又上前,爬上床,申一花顫聲直叫:“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別叫!”衛軒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道,“手伸出來。”
申一花愣了愣,顫抖地伸出左手。
衛軒說了聲:“雙手!”
申一花又從被子里抽出了右手,兩只手都伸到衛軒面前。
衛軒抓住她的手仔細觀察,發現她的手很纖細,只是皮膚不大好,雙手的皮膚比手臂黑好多,而且雙手之上有些許老繭,她才十五歲,手上便有繭子了。
衛軒觀察她雙手,就是看她是不是練武之人,按理說,白蓮教的奸細肯定會武功,這個時代練武,當然要練兵器,白蓮教反賊多以單手兵器為主,衛軒就是想通過觀察她的手看她是不是練過武,但得到的結果是,這是一雙經常干活的勞累手,虧得她還年輕,若是再勞累四五年,這雙小手只怕跟老太婆的手有得一拼了。
這下衛軒放心不少,松開她的手,緩緩道:“好了,是我誤會你了,對不住。”
申一花惶恐道:“公子豈可對奴婢道歉……”
“做錯事就要道歉,這是做人的起碼準則。”衛軒道,“還請你能理解我,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馬虎不得,若是被白蓮教奸細混入了錦衣衛衛所,后果很嚴重。”
“奴婢……”申一花猶豫了片刻,抬手拭去淚水,點頭道,“奴婢能理解公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欺瞞公子的。”
衛軒收起匕首,露出自認溫和的笑容,道:“嚇壞了吧,別怕了,剛才我就是故意嚇唬你的,你穿上衣服吧,我先出去了。”說罷轉身往外走。
剛要走到外間,他忽然停下,回頭對申一花,道:“對了,以后就無需偽裝成那副丑模樣了,現在的樣子挺漂亮,公子我呀,跟齊百戶一樣……也喜歡美女。”說罷露出輕浮笑容,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