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宏聞言不悅道:“衛軒,你是在說笑嗎,若是那些護院都已經逃跑了,還如何替你作證?”
衛軒道:“當然可以,只要大人下海捕公文即可,要知道,這幾個人可都是有殺人嫌疑的。”
“荒唐!”周文宏再也忍不住了,怒拍驚堂木,叫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天大地大,誰知道那幾個人跑哪里去了,本官只是七品縣令,若是那幾個人跑到外縣或者逃出敘州,你讓本官如何緝捕!”
周文宏說的也是實話,以他們縣衙的人手,別說是外縣了,就算是在南溪縣,搜捕一個人也是夠嗆。
龍向峰則高聲道:“大人,莫要聽他胡說八道,我府上根本就沒有什么護院逃跑,全都是他瞎編的!”
衛軒挑眉望著他,道:“龍老爺,說話可得小心,若是查實你府上確實少了那么幾個護院,就認定你是在說假話,公堂之上信口雌黃,完全可以認定你是在陷害于我,我就可以洗脫嫌疑了。”
“你……”龍向峰怒指衛軒,忽然不敢言語了,他不知道官府能不能查出他府上是否少了護院,他不敢賭,若是這樣讓衛軒洗脫了嫌疑,他還如何為兒子報仇。
見龍向峰不說話了,衛軒知道,他被自己嚇住了,趁熱打鐵,道:“你老實說,你府上是不是走丟了幾個護院,而且就在龍天賜殞命的那天!”
龍向峰一時間沉默了。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承認,這個問題似乎并不難抉擇,他稍稍猶豫了片刻,就有了決斷,大聲道:“好,老夫承認,那天確實有幾個護院沒回來,但這也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你就是殺害我兒的兇手!”
“你承認就好!”衛軒轉頭望向周文宏,道,“周大人,現在我申請假釋十天,十天之內,我定找到那幾個護院,來替我作證。”
“不允!”周文宏直接擺手拒絕,道,“你嫌疑重大,不允假釋!”
衛軒聞言挑眉道:“周大人,你在開什么玩笑,正因為我嫌疑重大,才要假釋,因為我對你的能力有極大的懷疑!”
“你說什么!”周文宏聞言怒拍驚堂木,瞪視衛軒,呵斥道,“衛軒,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現在只是一個嫌犯!”
衛軒道:“我當然沒有忘記,但是我尚未卸任,本縣縣丞的官印還在我手中,我現在便告訴你,為何懷疑你的能力,前天夜里,牢獄之外數十人持械激斗,打得昏天暗地,死傷數人,周大人,能解釋一下是怎么回事嗎?”
“這……”周文宏聞言愣住了,沒想到衛軒居然知道了這件事。
王土司聞言忽然轉頭望向周文宏,吃驚道:“什么,周大人,貴縣居然發生了如此大事?什么人如此大膽,趕在縣衙之中械斗,而且是數十人?可有上報敘州府?”
“報了,報了。”周文宏敷衍回答,心中暗罵衛軒,居然在這里說這事,他原本是想將此事壓下去的,現在居然讓王土司知道了這件事,鬧心。
衛軒繼續道:“我剛被關進大牢,立刻就有人在大牢外械斗,而且當晚值守的牢獄守衛一個都沒有,還有,我好端端地在大牢里待著,楊牢頭送來一碗飯,我吃了便中毒了,差點被毒死,咱們縣衙的大牢根本無法保證我這如此重要嫌犯的人身安全,所以我必須申請假釋,回家好好待著,否則我若是死了,只怕王土司會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奏到朝廷,周大人莫要忘了,我前不久剛立下剿滅山賊的大功,此刻奏疏恐怕還未到京城,但想要追回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周文宏現在掀桌子的心情都有了,衛軒這是掐住了他的要害,逼他呢,他周文宏可是讀圣人弟子,身有浩然正氣,是這么容易就能妥協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