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深以為然,上去抓鬮時,堅決不翻騰一下,叼一個出來就后退,雙手合十念叨:“老天保佑,一定要有字啊!”
宋婆子很果斷的抓出一個,后退回來,小聲跟金婆子說:“我有點犯膈應了,她剛剛給攪泄了運,我這上頭還能有字嗎?”
王奶奶的曾孫長路攙著她上前,抓了紙團,王奶奶直接塞給了長路,奶眼花了,你給看看。
有字沒字,眼花不花的也能看見吶!奶,你這樣我很為難啊!
方明才展開紙團,大笑著喊:“有字,上面有字!”
方明遠大伯娘劉老太展開紙團,險些沒哭出來,沒字,空白的紙團。
牛老太只看嫂子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沒抓到房,就知道大嫂晦氣的很。
張奶奶笑的最開心,別看她老掉牙了,手氣還是很壯,上去就叼了個有字的回來。
抓到房子的有,齊婆子方明換家,胖媳婦劉燕燕上去抓的鬮,齊婆子說,兒媳婦一向運氣好。
二嫂娘家趙家,石婆子喊著,我們能等下一波的,不著急住新房,手很誠實的伸進大甕,抓了一張有字的出來,還謙讓吶!我們真不急,誰急著住,拿去,拿去住唄!
剩下抓到房子的有,族里四叔方令禮家,宋婆子家,金婆子家,老壽星張奶奶也抓了一套,是邊戶。
大家聚在一起討論新房,牛老太隔壁是齊婆子家,最西邊一戶是方明才家。
“搬家換新鋪蓋,咱這兩天攏一下賬,給大伙分錢。”方明遠笑著沖大伙喊了一聲。
“誒!明遠侄兒別著急,住新房要看日子,明兒讓你嬸兒去城里找個算卦的問問。”
族長老毛病有犯了,孩子取名要問算卦的,搬家還要問,你就不能翻黃歷看個日子?
牛老太擠開族長,“縈縣的棉花便宜,我今兒帶回一車,媳婦們閑著,讓趕緊做被褥。”
族長忙問花了多少錢,讓記著賬,回頭攏賬的時候,各家領了多少棉花,布料,要把銀錢扣出來。
牛老太切了一聲,心說,我墊錢,還能不記賬,早讓錢串子給寫賬本子上了。
趙嬸兒拉著牛老太問:“我琢磨著,不能現在分錢,咱咋也要等幾個縣都開始賣糕了,賺回銀錢了,各家才能分到手幾個,這會兒賬上的錢,我咋琢磨都不夠分吶!”
牛老太從不關心村里公賬,便隨口道:“房子蓋好,曬兩天才能燒炕,燒火墻,房子暖干爽還要兩三天,你明兒多跟人說說裱花蛋糕,明兒讓老四媳婦進城送貨,我跟車去燕洄城,花婆子跟車去鐵關。”
“上陽,下陽縣咋辦?沒人跟著,你家大嫂子能成?”趙嬸兒小聲道。
牛老太小聲道:“不是有滿倉娘跟著她?放心,郭家開了幾輩子鐵匠鋪子,陳老婆子很能嘮,你想想咱村里修補農具,啥時候少收過銀錢?咱還像是占了人家便宜一樣,為啥?”
“為啥?”趙嬸兒捂著嘴笑了,小聲道:“人家給咱磨剪子磨刀不要銀錢唄!后來我才知道,鐵匠鋪里的學徒從磨刀開始學,咱拿過去剪子,菜刀,人家給學徒練手了。”
牛老太想著今天在縈縣的事兒,“我琢磨著,下陽縣讓錢掌柜跟著,他是場面人。再說,胖掌柜給咱介紹了,到那邊一說是糕點,人家張口就說出定多少,都是打聽明白的。”
趙嬸兒合掌道:“中了,你去說說,明兒咱都出去,趕緊的賺錢,搬家還等著置辦家伙什呢!”
牛老太笑著喊老太太們過來開會,把剛躺下醞釀睡意的董曉瑩也給拽了出來。
干啥呢?去鐵關城太遠,騾子車要給遠道的送,村里的牛車都出去還是不夠,怎么辦?
路途遠的縣城,早上三點出發,趕牛車要三個時辰,蛋糕一直在車上晃悠著,別晃散架嘍!
董曉瑩問:咋辦?咱攢錢在各縣買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