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面紅耳赤,“不能如此,方先生,投機取巧要不得,學習沒有捷徑,學海無涯……”
“去你的無涯,我跟你說,孩子到咱們學堂來,要學有用的,不是會背幾首酸詩,認識幾個字就中了,要全面發展,能走科舉的孩子,咱們要往科舉上培養,有別的天賦,也不能磨滅,要針對培養。”
“可方先生,既然要學木工,為何還要讀書?”書生反問。
方明遠瞪眼道:“讀書為了識字,為了不當睜眼瞎,能當木匠,再識字就能比別的木匠強,學會了思考,說不定又是一個魯班!”
方明江伸頭問:“魯班是誰?”
“一個很好的木匠。”方明遠指著書生,想說不聽話就滾蛋。
長安走了進來,笑著道:“先生的意思長安懂了,你覺得父親在教孩子作弊?其實不然,父親是教給我們如何思考,看似走了捷徑,其實學習唯有苦讀,哪里有捷徑?
父親能總結出這些,是多年讀書,又在衙門幫忙抄寫,在縣學教書多年的經驗之談。”
族長跟著起哄,“是啊!咱明遠啥不懂,在縣衙做過事兒,還在縣學做了好些年先生。小子,你別吵吵了,你的先生教的不一定對,你就笨琢磨唄!你先生教你的,能考中童生不?”
書生瞪眼道:“讀書是為了解惑,怎能……”
方悅笑嘻嘻的跑進來,說:“讀書解惑,生活需要智慧,讀書能讓人開悟,明智,知道世間道理。所以,考中進士后,要在翰林院學習三年。先生,三年的好時光,白白耽誤在學寫文書,學怎么分辨良田,怎么分析判定案例,不是太浪費了嗎?
如果現在就開始一點點學,是不是考中進士就能做官?”
書生的三觀徹底崩塌了,是啊!他十年苦讀學了什么?
方明遠用手抹了一把椅子,坐下道:“你還年輕,不懂人生苦短,科舉只是選拔的一種手段,卻不是每個科舉出來的都是好官,他們有做好的心思,卻不知該如何入手,很多時候要靠師爺幫忙,你說,那些師爺讀過圣賢書嗎?
師爺的傳承,從小學錢糧,財貨,學律法刑名,可能連秀才都不是,卻能輔弼縣令甚至更大的官,很多師爺比他的東主還厲害,還出名,你應該知道吧!”
秀才沖方明遠長揖到底,恭敬道:“請先生教我。”
三叔呵呵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嘛!你才經歷多少,才哪到哪啊!聽人勸吃飽飯,跟著路熟的人不走彎道。”
方明遠雙手托起書生,“這就對了嘛!你是唯一通過教師考試選出來的,我們共同努力,教學以長多好!當然,圣賢書要教,那是做人的道理,為人處世的道德準繩。”
你早說圣賢書要教啊!“先生說的是,在下受教了。”
“咱們接著說體育課,君子六藝嘛!騎馬,射箭必須要會。你瞧這邊的人,外敵來了,就麻爪了!咱學會射箭抵擋,不行還能騎馬跑嘛!”方明遠端起茶杯。
書生心中狂吼,我為啥要來考這里的教書先生?射箭抵擋就算了,為何要逃跑,不該與敵人死戰到底,保衛國家領土嗎?
蔡書生能留下來,根本原因是家庭貧困,窮啊!
悶子突然道:“姑爺,我不做老師,我教不了徒弟。”
我還跟著學認字吶!咋能給人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