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康耳力驚人,他能聽到這伙計的只言片語,臉色隨即一沉。
安陽王?皇上?這天字一號房到底住了何等人物,才使得這伙計嘴里能蹦出這些個字。
平娘聽完伙計回稟之后,伸手拉了拉肘邊的披子,看著白商陸說道:“白先生,你可得想清楚了,若今日請你們進了天字一號房,這里頭出了什么事,或是日后有什么糾葛,我們如意客棧是概不負責的。”
“那就選吧。”白商陸當然是打定主意要上去一探究竟的,但他不可能強迫所有人一道,所以便給了一個選擇出來,“若要上去的,自然就一起上去,若是不想上去,現在也就可以走了。”
在場的誰又能在這種緊要關頭怯場?
是以,滿堂的人浩浩蕩蕩地在平娘的帶領下,直上三樓,擠在了天字一號房門口。
姬康牽著扈丹兒走在人群最后,以防出事,他謹慎地將扈丹兒護在身側。
“您現在可是方便?”平娘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服之后,屈指叩門。她的手微不可見地在顫抖,顯然是對門后的人感到十分畏懼。
“進來吧。”回應平娘的是一道十分低沉的聲音。
只三個字,肅殺之氣便撲面而來,在場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血腥之氣。白商陸眉頭微蹙,這種威壓,只有久居上位者才有,而且必須是戰場廝殺過的上位者。
平娘哆嗦著推開門。
吱呀————————
姬康早在她推門的那一瞬間,就拉著扈丹兒就往樓下走了。
他們走得急,正巧與二樓抱著包袱出來的采云和銜月撞了個滿懷,包袱撞掉在了地上。扈丹兒腳下一崴,險些跌落在地,好在姬康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攔腰抱住了。
“小姐,小姐你沒傷著吧!”銜月和采云異口同聲地關懷道。
“康大哥,發生了什么?我們不繼續看了嗎?”扈丹兒先是沖著銜月和采云擺了擺手,然后轉眸去問姬康。
“現在立刻出發,我們馬上啟程趕往永興,這兒不能待了。”姬康沉著臉將扈丹兒放下,俯身去撿了包袱后,往一樓大堂走去。
那天字一號房里,絕對是朝中某一位將軍,只有久經沙場的將軍,才會只用了三個字,就讓自己后脊生涼,驚恐不已。
他相信其他人也是這種感覺,但人家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上,自己卻不同,他沒必要牽扯到這種不相干的事情里去。
如此想著,姬康果斷地決定立刻帶著扈丹兒離開。
見姬康這副模樣,扈丹兒便是再感興趣,也只能趕緊跟上。
不過,臨下樓前,她朝一旁的采云使了個眼色。
采云心領神會,她把懷里的包袱遞給銜月,讓銜月去追小姐,自己則提著裙擺轉道上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