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帶上若懸掛或鑲嵌了東西,一是會影響鏢師出劍或出刀的速度,二來,則是會在某些緊要當口暴露其身份或偏好。
“我沒問你怎么猜出來的,我也不需要知道。”薛懷冷漠地說道。
“老娘還不稀得告訴你!”葉惜惜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她登時就變了臉,轉身一拖椅子,
坐在了離薛懷有一丈遠的地方。
“見沒見過,一高一矮的黑衣人進天香閣?”薛懷對她如此態度并沒有覺得如何詫異,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調。
“沒見過。”葉惜惜闔上眼睛,拒絕配合。
薛懷看著她剛才微微蜷曲的手指,重復問道:“見沒見過,一高一矮的黑衣人進天香閣。”
“我說了我沒見過。”葉惜惜沒好氣地再次拒絕配合。
鏘————
葉惜惜還沒來得及睜開眼,薛懷的劍就已經架在了她的脖頸邊。
就聽到薛懷十分有耐心地繼續問道:“見沒見過?”
“見過,見過,我見過,行了吧。”葉惜惜兩指捏著劍身,將它挪遠了一些。
薛懷干凈利落地翻手收劍入鞘,居高臨下地等著她繼續下文。
“就在你進來之前半個時辰,的確是有一高一矮的兩個黑衣人進來天香閣。”葉惜惜靠在椅子上,用腳蹬著,朝后挪了幾尺,離薛懷遠些。
“他們在哪兒?”薛懷皺眉問道。
葉惜惜自顧自地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脖子,還好還好,細膩滑嫩,并無刮擦。
“我問你,他們在哪兒?”薛懷抬腳朝她走了一步,聲音拔高了一些。
“我說,這位鏢師,人家具體進了哪兒,我哪兒能知道?況且,這也才不到一個時辰,便是要完事兒也不會是現在,他們肯定是還在這天香閣里就是了。”葉惜惜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帶我去找,以你的觀察能力,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最終進了誰的房。”薛懷凝視葉惜惜,對她的怒視毫不在意。
“我為什么要幫你?我幫你有什么好處?”葉惜惜驕縱地一別腦袋,發髻刮著薛懷的胸口而過。
“你身為青樓花魁,卻有一身精妙的踏雪無痕,若是這天香閣老鴇知曉了,她該如何想你?”薛懷很難得地找到了一個可以要挾對方的事。
盡管他覺得這種行徑十分卑鄙。
在他看來,葉惜惜一介弱質女流,不得已流落青樓,已經是十分凄慘了,眼下不經意間展露出的身法,卻讓自己有了可乘之機,實在是厚顏。
但他別無選擇。
葉惜惜咬著唇垂下了頭,她的手指在腿上一圈又一圈地絞著裙子。
就在薛懷以為她要拒絕自己的時候,葉惜惜終于抬起了頭,她昂著她那削瘦的下巴,以十分清亮純然的目光看著薛懷,說道:“好,那你告訴我,你的姓名,否則我以后若是知道這消息走漏,該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