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名揚袖手一抽,把萬俟雪嘴里的布巾取了下來。
“雪兒,你若是說出虎符的下落,我便看在你我父女一場的份上,許你個全尸。”萬俟名揚將布巾一扔,抬手舉著。
門外的婢女了緩步輕移,托著木盤走進來,將湯碗先放在了萬俟名揚的手上。
萬俟雪瑟縮了一下,目光怨恨地看著他說道:“父親,你該清楚,顧哥哥自入谷始,就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從來沒有對不起谷!”
“嗯?”萬俟名揚攪動了一下湯,眉毛微挑,“故而,我將他血肉剁碎,將他骨頭熬湯,喂給我愛極了他的女兒吃,不是以示我對他的愛才之心嗎?”
“你,你不是人!你是惡鬼!我早該聽從祖父的意思……”萬俟雪還沒說完,啪的一聲,萬俟名揚就揚手打在了她臉上,順道把她下巴給卸了。
“對父親的孝道呢?老祖宗就是這般教養你的嗎?”他一邊面無表情地說著,一邊舀了一勺湯送到萬俟雪嘴邊,粗暴地直接塞到了她喉嚨里。
萬俟雪要吐,他卻是直接捏著她的脖子朝上抬著,讓她根本沒辦法吐出來。
后頭的婢女雖然兩股戰戰,卻一動也不敢動,垂著頭,慘白著臉,連眼神都不敢亂瞟一下。
尉遲雙雅胸口一陣反胃,她掩唇看著萬俟名揚強迫萬俟雪將那一碗湯盡數喝了下去之后,再也忍不住,轉身跑了出去。
湯喝完,就是飯菜。
“雪兒,你最喜歡這茱萸熗肉了,嘗嘗如何?谷里的廚子若做的不合你心意,等會兒父親就砍了他去。”萬俟名揚就著婢女端著的托盤,夾了一塊肉到萬俟雪嘴邊。
他嘴里說著最是寵溺的話語,面上卻依舊是古井無波。
這一塊肉送到萬俟雪嘴邊,她倔強卻又無助地朝后避了避,想要拒絕入口。
然而,萬俟名揚又怎會容忍她忤逆自己?
他夾著肉直接捅進萬俟雪的喉嚨眼里后,陰惻惻地說道:“不許吐出來,否則,我不介意將那熬湯的骨頭給你打碎了,磨成粉,讓你一并吃下去。”
萬俟雪的眼淚落在床榻上,暈開了一片片的印記。
等到那一碟肉和飯都盡數吃完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萬俟名揚信手將萬俟雪的下巴給接了回來。
接著,他接過婢女遞來的熱帕子擦了擦手,目光落在正無助地嗚咽的萬俟雪身上,說道:“雪兒,若是你不說虎符在哪兒,明日便繼續吃著茱萸熗肉吧。”
原本目光渙散,神情僵硬的萬俟雪終于動了。
她緩緩地轉眸去看她,啞著嗓子開口:“父親……”
萬俟名揚將帕子仍在婢女手上,站了起來,他垂眸去看萬俟雪,等待著她說出下面的話。
“午夜夢回之時,你不怕嗎?!你背祖棄德,你枉讀圣賢書!”萬俟雪昂著頭,脖頸與額間青筋畢現。
她奮力地唾了一口血沫出來,直接唾在了萬俟名揚的衣擺上。
啪——
萬俟名揚臉色一沉,俯身就是一巴掌打在萬俟雪本就紅腫不堪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