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是不是一個調查原主往事的突破口?
李照想靠近些,去看清楚整個男人的長相,可意識卻在下一秒驟然抽離。
嗡!
腦子里蕩出一陣轟鳴聲,刺激得李照猛地坐了起來,突然的驚醒使得她背脊發涼,額角密布汗珠。
身邊秦艽遞過來一張白手絹,蹙眉問道:“魘著了?”
“沒……”李照閉著眼睛深呼吸一口,接過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剛才……是毒發了?”
“嗯,眼下已經幫你壓制住了,但這么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得找個時間,好好解毒才行。”秦艽說道。
天已經黑了。
原本山洞里忙碌的禪宗弟子慢慢地就出來了,先是四個身穿青色蓮服的弟子,后面則跟著四個穿紅色蓮服的弟子。八人之后,跟著十來個穿著青色布袍的縵衣弟子,縵衣弟子兩兩結對,扛著個竹筐,里頭裝著些看上去是泥沙一樣的東西。
“今日依舊是沒什么收獲,這么下去不是辦法,遲早會被其他人發現這里的。”其中一個紅衣弟子將手中金剛杖當的一聲杵在地上,擰著眉頭說道。
他身邊站著的另外三個紅衣弟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個個神色疲憊地回了各自的營帳內。一旁的縵衣弟子是沒資格湊過來搭話的,便扛著竹筐到一旁的空地上,將筐里的泥沙倒了出來。
平階同門可以不給面子,但低階的不能不給。
于是,幾個青衣弟子滿面笑意地圍過來,你一句我一句地附和他。
“悟明師兄說的在理,可這李程頤的機關不是那么好破的啊。”
“我們這挖了三天都沒能挖穿,正面破解這機關又破不開,不如……不如我們去請覺然師兄他們過來?”
“覺然師兄在谷參加壽宴,怕是沒工夫來我們這兒。”
“我覺得悟明師兄擔心的有道理,我們入瀘津關一事并不嚴密,這要是再耽擱下去,怕是要給別人做嫁衣了。”
被圍在中間的悟明臉色有些難看,他眸光掃過那三個同階弟子進的營帳,陰沉地說道:“傳信回宗門,如果能請覺然師兄過來就請覺然師兄,不行的話,就看看哪位師兄在這附近的。”
“好說,好說。”幾個青衣弟子連連應是。
悟明吩咐完,拂袖轉身,到那幾個蹲在泥沙邊上淘沙的縵衣弟子跟前,略帶了些施舍地說道:“今天就不必清這些鬼東西了,放著吧,一切等師兄們到了再說。”
縵衣弟子們起身拱手俯身,異口同聲地回道:“是,悟明師兄。”
坐在自己營帳口子上的照文嗤笑了一聲,伸著胳膊捅了捅一旁擦金剛杖的照遠,說道:“你瞧瞧,指使人家做事,不給貢獻點就算了,讓人家歇著的時候,還一臉普度眾生的模樣,真是夠惡心的。”
“你聲音小些,別叫悟明師兄聽到了。”照遠連忙停了手上的活,側身要去捂他的嘴。
照文眼疾手快地拍掉他握著棉布的手,朝旁邊挪了挪,說道:“你擦了金剛杖的布,可別往我嘴上捂。”
“這一回,我們要是能幫上什么大忙,肯定也會有我們的貢獻點的。”照遠嘿嘿一笑,轉而繼續擦著自己的金剛杖。
“得了吧,你以為,為什么這東西在瀘津關這么多年,一波又一波的宗門秘密前來,都是敗興而歸?李程頤的東西可沒這么好破。”照遠根本沒對自己這一行抱有任何希望。
據他在劍閣的二叔所言,劍閣也曾派過一支秘密隊伍進到瀘津關,可他們在瀘津關逗留了大半個月之后,還不是拍拍手,什么都沒帶走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