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高高在上的視線與語氣并不會讓李照覺得氣惱,她一手提劍,另一只手則過去揉了揉被震得發麻的手腕,問道:“你們想要什么?要我把我那顆給你們?”
如果是這樣,李照絕對一點兒都不含糊地交出去。
“不,寡人喜歡你能打開所有的青銅門,拿到剩下的九龍寶珠。”趙頊眸光一甩,有些莫名其妙地開心。
李照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臉上的表情是非常不尊敬的那種,連帶著語氣也不分尊卑:“難不成,你認為我是李程頤的女兒?”
魚敬恩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呵斥,卻被顯然覺得無所謂的趙旭抬手一擋,止了話茬。
趙旭黝黑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搖了搖頭,說道:“不,你是不是李程頤的女兒對寡人來說,并不重要,寡人只需要你拿到所有的寶珠,屆時,里面的金銀珠寶寡人都可以送你。”
“你要什么?”李照雖然覺得趙旭的話也太理所當然了一點,不過介于對方是皇帝,高高在上慣了,也就懶得和他計較了。
“寡人要那秘藏內唯一的一把絕世神兵。”趙旭答道。
這話的意思是……趙旭知道秘藏里會有什么。
李照眸光一斂,想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聽上去是個不錯的買賣,可你能給我提供什么幫助?”
趙頊聞言,昂了昂下巴,瞇著眼睛看著李照,說道:“寡人不殺你,便是給你提供的最大的幫助了。”
“那我豈不是還得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李照挑眉反諷了一句。
氣氛在一瞬間凝固,端坐在魚敬恩手臂上的趙旭翻臉比翻書還快。他臉色一沉,眼尾墜著看李照,說道:“李照,這天下……還是寡人的天下。”
說實話,在一開始李照的確投鼠忌器。
她擔心客棧里其他人被魚敬恩傷害,當然,更擔心的是自己的處境。
單論武功,她絕對不是魚敬恩的對手。
然而,冷靜下來之后,她心里的害怕逐漸淡化了。真照人屠的性子,他如果要搶九龍寶珠,或要自己就范,絕對不是眼下這種看上去還算平等,并且毫無硝煙的談判方式。
也就是說,我遠比我想象的要重要,李照如是想到。
見李照長久地沉默著,趙頊眼中有戾氣一閃而過,他側身一拍魚敬恩的肩,直接蹬了下地。
“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殺那幾個武林人士不過是因為寡人不想太過招搖;而你,你能打開瀘津關底下的青銅門,甚至能騙過李端和邙月教,拿走九龍寶珠,這一點上,你為你自己謀得了一線生機。”趙頊說完,伸手從袖兜里掏啊掏,掏出一塊帶血的帕子來。
他舉著帕子在李照面前晃了晃,三分狡黠,七分嗜血地一笑,繼續說道:“李清月……”
說完這三個字,趙頊眼中疑惑了一下,回頭問魚敬恩道:“是叫李清月嗎?”
魚敬恩以手橫擺于腹前,俯身點了點頭。
“李清月自視甚高,以為寡人失勢,便去傍著那常云峰和武成毅,傍著他們這種茍且之人,便能高枕無憂嗎?!”趙頊冷哼了一聲,轉身繼續對李照說道,“武成毅的人頭如今寡人已經掛在了洪州城墻之上,而李清月……她只能怪自己選錯了路了。”
李清月死了?!
李照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眸光落在趙頊手里的帕子上,白色的帕子,暗金色的底紋,似乎是繪著一副地圖,可惜此時因為上面浸染了太多的血漬,已經看不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