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李照一扯羊皮殘片,轉身揪了包袱和劍就要往外沖。
秦艽卻是連忙拽住她,說道:“要去也是我們三個去,你在客棧里好生歇著,等我們回來便是。”
李照當然不干。
笑話,她又不是擔心海叔打敗仗才這么著急忙慌地趕去陽蓬嶺,她是擔心魚敬恩在陽蓬嶺留了什么線索好嗎!
丁酉海是什么人,別說他帶著一群酉字鐵龍騎去剿匪了,就是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去,她也不覺得他能吃什么虧。
“我得去看看,海叔著急為我報仇,此刻指不定心里如何著急上火呢,這一著急上火,可不就容易著了人家的道!而且,地圖他也沒有,那陽蓬嶺易守難攻,還有蛇蟲鼠蟻,為我擔心海叔吃虧。”心里想的和嘴上說的是兩碼事,李照的演技可謂是爐火純青。
“我們的馬,柳娘子可有喂好?”薛懷倒是沒有對李照說什么拒絕的話,他看向柳娘,緩聲問道。
“自然是喂好了,你們若是要去趕那位姓丁的大俠,我,我這就去為你們多備些干糧。”柳娘一撫掌,趕忙轉身下了樓。
會理到陽蓬嶺少說也要兩天,那群子山匪號稱陽蓬大王,從陽蓬嶺出發時,通常是一路打家劫舍過來,再一路打家劫舍回去,回回不落空。
“這地圖倒是精巧,辛苦左寧找了這么久了。”李照背好包袱后,笑瞇瞇地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又湊到了秦艽跟前去說話。
秦艽見多了她這副討巧的模樣,自然是不吃她那一套的。
“眼下就我們三個在這兒,不如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那腰上的傷到底是誰傷的。”秦艽看了一眼顧奕竹,顯然,他已經從顧奕竹那兒知道了李照前言不對后語的話了。
“欸,我是真不知道。”李照眼神純然地掃了一圈他們后,十分真摯地說道。
她那真摯的眼神外加語氣,使得秦艽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了。
“就算,就算你這么說……”以至于,秦艽開口時,難得地結巴了一下,“你也得說清楚你到底在隱瞞什么。”
“非得說嗎?我其實并不想把你們扯進來。”李照有些為難地說道。
秦艽冷哼了一聲,顯然是對李照果然有所隱瞞而感到不忿,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薛懷,又看了一眼顧奕竹,對李照說道:“在座三人,無一不是真心待你,你若遮遮掩掩,我們如何幫你?”
李照嘆了一口氣,妥協道:“好吧,我實話實說了,其實我一直隱瞞是不想左寧你難辦,事實上,從瀘津關開始,我就發現你師兄一直在跟蹤我們。”
“我師兄?!”秦艽的原本靠著一側長案的身子都驚得站直了些。
他蹙眉想了想,問道:“哪一位?跟蹤?白師兄還是元胡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