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龔子怡的身影逐漸遠去,李照這才松了一口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實在是太累了,更別說打著十分的精神去對峙龔子怡了。
薛懷蹲下來,接過顧奕竹手里的瓷瓶,擦了擦手后,倒了一些出來在掌心。他手指將藥丹撥成兩半,一半自己吃了,另一半則強行塞到了李照的嘴里,邊塞邊說道:“你自己也很重要,小照,你不弱。”
“是,我不弱。”李照嚼服了補血益氣的藥后,笑了一下,轉而后仰著頭去看顧奕竹,問道::“不說這個,奕竹,你剛才說,不止一個?什么意思?別告訴我說你們還遇到了其他狼女。”
顧奕竹嗯了一聲,說道:“丁前輩殺了一個,我們正是因為和那個女人鏖戰,才耽誤了這么久,沒能及時出來。”
“出來?”李照愣了一下,反問道。
“我們看你們久久沒到,便跟在李玉然和柳俜后頭進去了,卻發現他們兩個人消失了,地道中沒有什么機關暗門,也沒有看到什么出去的路。”顧奕竹解釋道:“我們可以確定監視時絕對沒有走神,也確定是他們兩個孤身進的那地道,但我和丁前輩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于是便想著出來和你們匯合,讓你拿主意。”
隨后,他們便在外頭遇上了那個可以操縱野獸的女人。
一番無休止的血戰,顧奕竹差點二度下地府,還是丁酉海挑準時機直取敵首,才使得他們逃出生天。
“問她了嗎?”李照又問。
顧奕竹眼神一笑,嘴上卻說的是,“沒有,情況情急,怎么可能有時間去問。”
“休息一下,如果待會兒有勁了,就給龔子怡留個記號,我們直接去那個地道里看看。”李照大大咧咧地朝后一趟,閉目開始休息。
“丹藥呢?我也要。”李端毫不客氣地走過來,朝薛懷伸手。
薛懷跟著坐下來,有樣學樣地就地一趟,開始養精蓄銳,對李端的話充耳不聞。
李端轉而朝顧奕竹伸手,說道:“你們答應了龔叔的,得保我安好,若是我現在不恢復好,等下若有什么變故,你們如何能護得住我?”
她這話也的確有理。
顧奕竹正要將瓷瓶遞給她,原本躺著小憩的李照卻是猛地起身,一把奪過顧奕竹手里的瓷瓶。她把紅綢瓶塞一把,在李端憤怒的目光之下,仰頭一口倒了。
“好東西留給有用的人。”李照邊嚼邊含糊道。
瓶子里就剩兩顆,其他的都已經被他們四個人均分了。這藥大概是顧奕竹出門前,秦艽給他以備不時之需的,效用的確好,入喉即溶,在內府融化成了一道暖流,是的李照原本疲憊的神經都舒緩了些。
“你什么意思!”李端氣急敗壞地問道。
這一路,她看著這個李照是如何去看都看不順眼,更別說李照每次都是有意針對她了。
李照聽到她還敢質問自己,登時笑了,一面躺下去,一面嘲諷道:“我的意思是,李端大小姐你的存在就是站在一旁好好看著就得了,想剛才這種事,你若不出手,我和阿懷就已經把人給制住了。”
“她殺了我十幾個戍衛!我殺她,沒錯。”李端梗著脖子說道。
“關我屁事,我只知道你殺了她,讓我失去了一個找到底下入口的機會,所以我遷怒于你,再正常不過了。”李照光明正大地說道。
說完,她便闔上了眼睛,再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