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側身靠近顧奕竹,附耳說道:“這人怕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顧奕竹搖了搖頭,沒說話。
倒是不可能搭腔的丁酉海說了句:“以她的為人,倒是沒讓我絲毫有什么意外。”
仇英和柳名刀見他們四個亂作一團,自然是不敢再上去添亂。于是兩個人想了一下,一個連忙跑去后堂,打算把葉漣漪這個教主請過來,另一個則是往外走,去叫邙月教的弟子們了。。
仇英和柳名刀不敢太過火,怕傷著扈丹兒,便只能連忙跑去后堂,打算把葉漣漪這個教主請過來。
牙口咬死人這在江城子看來是相當令人難以置信的。
然而眼下發生的事真真叫他瞠目結舌。
“揚哥兒……我知道錯了……揚哥兒……”扈丹兒的眼神漸漸渙散,聲音也從原來的中氣十足開始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
那個用牙的下人卻是寧死都不肯住口。
“秦公子!秦大夫!我求你搭把手!”阮素素又急又慌,下手想要去擰那個下人的脖子。這一動,那人的牙似乎就更深一些了,鮮血流了扈丹兒滿身。
等到后頭李照和葉漣漪得了訊,匆匆趕過來時,前頭兩人都已經咽了氣。
扈丹兒一死,情蠱作用自然是要發作的,姬康在劫難逃。
阮素素坐在扈丹兒的尸體旁邊,神色有些恍惚,而薛懷則是單膝跪在了姬康旁邊,伸手去探著他的鼻息。
秦艽倒是起身了,但他踱步到姬康面前,拂著袍子蹲下去一把脈,便搖頭道:“這情蠱一發作,即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回來,更何況,他的牙齒里有毒。”
說完,他扭著身子指著扈丹兒脖頸上那紅得有些異樣的傷口給薛懷去看。
也就是說,即便是阮素素和薛懷在一開始就成功拉開這個下人,也無濟于事,他牙齒上的毒最終還是會殺死扈丹兒。
唯一的區別是,眼下扈丹兒是活生生被咬死的,經歷了十分煎熬的痛楚。
葉漣漪寬袖一擺,走到了正堂中。
他垂眸去看那下人,有些詫異地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怎么出來了?”
“這不是你的下人?”柳名刀連忙問道。
李照也扭頭去看他,跟著問:“他是誰?身上穿的不正是你邙月教的衣服嗎?他為什么要殺扈丹兒?!”
還能是誰?
葉漣漪以這樣的目光看向李照。
但他眼看著李照這臉色發黑了,便連忙回答道:“扈家的人,扈家唯一一個從九星燈里活下來的人,平日里都是被關在后山試蠱的,今日倒是不知道怎么跑出來了。”
試蠱?
李照的目光落在了下人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衣服上,襤褸不堪的麻袍之下,隱約有著什么痕跡。
她連忙快步過去,蹲著一把將其衣管子擼上去。
隨后,堂中眾人就看到了令人不忍多看的一幕——
只見那個下人的兩只胳膊上,一邊是細細密密的刀痕,另一邊則是猙獰地、已經痊愈了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