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點了點頭,說:“她下盤穩當,出劍時快如疾風,隱隱有橫掃之勢,其劍招雖然有意改了招式,但讓人能看出來是八仙教的烏云劍法。”
論劍招,那薛懷自然是有一點點評的能力。
司馬秀玉似乎是在三招之內就解決了這兩個找事的毛臉小子,她長靴踏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冷冰冰地說道:“敢訛你姑奶奶,便要做好了掉腦袋的準備。”
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殺人的。
因為客棧掌柜的已經出來拱手告饒了。
這人若是在他店里死了,耽誤生意不說,還會平白給他帶來是非。
“那就看在老板你的面子上,我不與他們計較了。”司馬秀玉鏘的一聲收了劍,轉了身,就要往客棧外頭走。
李照這看戲的三人擋在門口,擋了她的去路。
“讓讓。”司馬秀玉掃了一眼這礙事的三個人,吐了兩個字出來。
“司馬秀玉?”李照問。
司馬秀玉聽到這四個字就像炸了毛的貓,她眼神一厲,接著就要撥開李照和薛懷往外跑。
這還能讓她跑了?
李照和薛懷一人鉗著一只手,阮素素則負責甩著繩子將人綁結實。
“打攪了,打攪了,這是我的朋友。”李照一邊將司馬秀玉往外頭押,一邊轉頭朝大堂里一眾目瞪口呆地人解釋道。
也就是這個時候,司馬秀玉才瞇著個眼睛,認出來了李照。
“認得我?”李照了然地問。
司馬秀玉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她斂眸,喪著氣說道:“你不是說好了,還我自由,不再找我的?”
“是說好了,但是我現在反悔了。”李照說謊不打草稿,信手捻來,“不過你現在也不用東躲西藏了,你不知道嗎?白安言死了。”
死了?
司馬秀玉愣了一下,好一會兒都沒能反應得過來。
其實李照是猜的。
她一直弄不明白為什么司馬秀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管她怎么找,都沒辦法找到。
以司馬秀玉的本事,就算是死,那也是會死得轟轟烈烈,絕不可能藉藉無名。
所以,剩下的可能就是,司馬秀玉有意隱姓埋名。
據李照了解,司馬秀玉和幾個師弟師妹的關系其實相當不錯,那么這一點上,她并沒有要脫離師門,遮掩身份的動機。
剩下的就是白安言了。
但凡什么混賬事,按到白安言身上,似乎也都還算有道理。
也就是這樣,李照才會一開口,先把白安言的死訊給交代了。而事實就像李照猜測的那樣,司馬秀玉之所以要匿名游蕩,就是因為白安言。
“死了好,死了好。”司馬秀玉如釋重負地說道。
李照嗯了一聲,附和道:“我也覺得,他死了挺好的,你和傅予他們,也算得了解脫,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司馬秀玉別過臉去,沉默著不說話了。
她的五官其實生得十分地柔媚,眼睛狹長卻不小,眼尾微吊,眼瞳是淡淡的琥珀色,哪怕是瞪人,也帶著一股無法抹去的風情。
看著司馬秀玉的側臉,李照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點非常不妙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