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也許還得找南梔一趟,才能還原當初的真相了。
司馬秀玉看著李照臉色變了又變,略有些擔憂地問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沒有,大概是時候未到吧。”李照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隨后說道:“謝謝秀玉你告訴我這么多,明日一早我還有事,現在我想休息了。”
說是明日,其實外頭已經浮白。
她們不知不覺,就已經聊到了天亮。
“你這眼下青黑一片,不好好休息,還想著去哪兒?”司馬秀玉一旦對李照放下隔閡,那股洶涌而出的關懷便再也掩蓋不住。
李照突然間有些茫然。
她清楚的知道司馬秀玉關懷的對象是原主,就像她知道海叔、名刀他們的寵愛對象是原主一樣。
這一切本不是她的。
是屬于那個明媚艷麗,秉承俠義二字行事的少女的。
而她——
她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殘廢,只會操縱人心,玩弄陰謀的人,始終都是在鳩占鵲巢。
多么的諷刺。
李照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有一顆眼淚滑落,司馬秀玉抬手輕輕將李照的那顆眼淚拭去,接著將她攏入懷里。
“小照,我很感謝你,所以這一次不要將我排在你的計劃之后,讓我為你做些什么。”司馬秀玉在她頭頂溫柔地說道。
可恥如李照,到底還是受了司馬秀玉對原主的這份好,她闔上眼睛,點頭說了聲好。
她想活著。
所以多一張底牌,也就多一分生機
到第二天辰時,殷州府衙門口的告示牌便又張貼了一份新的告示出來。
這一回,告示里不但是把原殺人犯薛懷的罪名給平反了,還連帶著把劫刑場地李照一并給夸贊了一番,將其稱頌為當時豪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種。
阮素素扯著拓寫的告示回來時,想要和李照分享,去她房間里,卻沒找到人。
恰逢薛懷出門,阮素素便扭頭抓著薛懷問道:“照兒去哪兒了?她昨日不是叫著累,怎么房間里不見她蹤影?”
“是不是在司馬姑娘哪兒?”薛懷一愣,皺著眉頭說道。
兩人一前一后跑向司馬秀玉的房間,門一開,同樣是沒見著個人影。
這下他們兩個是有些慌了。
就在薛懷與阮素素出房打算下樓時,林宇屏溜溜達達地從底下大堂上來了。他見著薛懷,先是嘿了一聲,然后問道:“薛兄身體大好了?”
“好著呢,林兄可有見著小照?”薛懷有些著急地問道。
林宇屏眼珠子一轉,岔開話題道:“對了,我們在城郊發現一處地兒,要不要帶二位去看看?那地方可是李姑娘走時囑咐我要好生看著的。”
阮素素俯視著他,覺得這里頭肯定是兩人有什么瞞著自己的,便快步過去一揪林宇屏的衣領子,高聲問道:“照兒到底去哪兒了?為什么司馬秀玉也不見了,她們該不會是做什么冒險的事了?!”
要不怎么說,女人的直覺是一等一的靈驗。
被阮素素這氣勢一嚇,林宇屏訕笑了幾聲,說道:“阮姑娘,這事不賴我,李姑娘的吩咐便是讓我帶你們二位去這城郊,去了,你們二位便知道了。”
而李照到底去做什么了,林宇屏是打死也不肯說的。
客棧外頭,御車的是梅花一刀。
他單腳踩在車轅上,一手拎著馬鞭搭在膝蓋上,一身內嵌著銀線的白衣格外扎眼。見自家大師兄十分沒正形地領著那兩個大光鏢局的鏢師出來,他扭過了頭去,打算眼不見為凈。
林宇屏從不與自己的師弟計較這些,他走到馬車便,揉了一把梅花一刀的頭,笑瞇瞇地說道:“走了,梅花,去找紅鳳。”
“一刀。”梅花一刀梗著脖子糾正林宇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