鸤鳩在桑,其子在梅。
玉勝在頭,轉眼落水流。
“不,不會。”李照否認道,“趙頊并不傻,這事怎么都懷疑不到趙毅頭上去,哪怕這童謠的編傳就是想讓趙頊將矛頭指向趙毅,他也不會去懷疑趙毅。”
因為趙毅作為趙頊的親生父親,他根本就沒必要將趙頊的身世掀開到世人面前。
這事于他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就算趙頊可能因為這事被扒下龍椅,但旁邊可還有歐陽宇與張敬忠在虎視眈眈,這兩個人但凡有一個將趙毅在其中的角色揭發出來,趙家的社稷就不穩了。
“讓他查吧,他許是將童謠與新刊想到了一起,以為沁園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李照將信重新折好,倒著信封,把里面的那枚玉佩給倒了出來。
薛懷認識這玉。
他驚訝了一下,瞪著那躺在李照掌心里的玉佩說道:“這是駿豐令!”
所謂駿豐令,便是各地鏢局總鏢頭互相之間串聯溝通的一個信物,如今大光鏢局的信物竟是被陳為仁給送到了李照手上,這豈不是在說,大光鏢局往后便聽李照指揮了?
雖然薛懷如今是跟在李照身邊做事,但他也著實沒想到老大會如此行事。
這事……
總鏢頭知道嗎?
想來想去,薛懷也只能先給李照解釋了一下駿豐令的由來。
李照掂了掂手里的駿豐令,笑道:“恐怕,這事還不是陳鏢頭一個人的決定,那位總鏢頭想必是早就想搭上沁園這趟東風了。”
即便陳為仁等人瞞的再好,身為總鏢頭的林德光也絕對能從日常的蛛絲馬跡中嗅到一點端倪。更何況,陳為仁可是只帶了自己鏢隊的幾個人,就能在風云變幻的長安城里站穩腳,這叫熟悉他的人如何不去懷疑?
“會不會生出事端來?”薛懷第一時間想的還是李照這邊的利益。
說來也是奇怪,他下意識就將李照擺在了鏢局前頭。大約跟在李照身邊的所學與見識,都讓他不自覺地就分出了輕重來,尤其是他在得知李照的全盤計劃之后,更是半點猶豫都沒有了。
“沒事,想上船的人,自然是要穩,求前程,又怎會自掘墳墓?”李照將駿豐令收好,與薛懷一道往府衙的方向走,“但的確要小心,沁園如今的實力越來越強,那我就不可能久居幕后,遲早要站到臺前去的。況且,也不單單是沁園的麻煩。”
還有那兩位被她擱置在一旁的大小姐。
李端和李玉然這兩位姑奶奶在李照隱匿蹤跡的這些日子里可是一刻都沒有閑著,只怕手上的九龍寶珠都要被她們摸禿嚕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