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生倒下時,身邊的人都發出了驚呼。
關爺跑得最快,踉蹌著過去扶起他,一邊在懷里摸著著,一邊去按他的人中。
人沒暈,就是呼吸有些急促,嘴唇煞白。
“放他平躺下。”李照回頭瞧了一眼來時的路,連忙走到關爺身邊,將煥生給扶著躺平。
鈴鐺湊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看著其他人著急得要死,煥生自己倒是笑了笑,啞著嗓子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餓。”
李照蹲下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蹙眉道:“臉色這么白,體溫卻有些高,可不單單是餓的吧。”
然而隊伍里別說醫生了,就連懂點醫術的都沒有,想要給煥生診斷病癥,那就只能快馬加鞭地往南邊趕,興許能在他藥石罔效之前趕到武川。
鈴鐺聽了一急,在后頭攥著拳頭,怯怯地問道:“我可以回去嗎?祐川城里有英吉利亞人的醫生,他們肯定可以救煥生哥哥的。”
“說的什么渾話!”饒是關爺都神色一厲,兇了鈴鐺。
“我也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總之先趕路吧,分兩撥人,我帶著煥生先走。”李照轉頭去看關爺,說:“其他人救勞煩關爺你帶著,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希望走時多少人,到同昌就是多少人。”
其實要說趕路,最重要的就是糧食問題。關爺突然被托付以重任,結結巴巴誒了一聲,不知道怎么接話。
關爺擔心糧食問題,渙生何嘗不是抱著同樣的擔心。
“姑娘……可否幫我們解決一下這一路上的糧食問題?”渙生沒說上一句話,那臉色就是肉眼可見地頹靡,仿佛隨時能背過氣去。
李照與關爺一道合力將渙生重新抬上驢車,接著指了指后頭,說:“等等吧。”
等誰?
關爺納悶地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圍在一旁,交頭接耳的,時不時跟著去看那來時的路,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懼。
鈴鐺就更加惴惴不安了。
她吞了吞口水,回頭望著隱隱泛著魚肚白的天邊,目光下移,心里頭沒底。
此處離祐川城差不多是將近一個多時辰的路,而李照帶著鈴鐺騎丹頂鶴并用不了這么久,她們本該更早的和渙生等人匯合。
但她們就是來晚了。
原本已經出了城的李照想起剛才見到的彭文昌,心思一轉,驅使著丹頂鶴就往回趕了。
“哎喲我的娘欸。”跑了半道,本以為自己逃出生天的彭文昌一見這不遠處滑翔而來的煞神,當場跌坐在了地上,只差沒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