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七枚銅錢的診金不算多,但楚寒希和徐諾這兩天下來可是看了不少人,如今所有的診金都放在自家裝藥材的竹筐里,秦掌柜擔心楚寒希取用不方便,想著幫她去錢莊換成銀錠。
“蘇神醫,這診金為何只收七枚銅錢,連杯茶錢都不夠?”續風走到盛滿銅錢的竹筐前,用手抓了一把又散下來,“叮叮當當”的銅錢聲倒是很好聽。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宵禁時刻,但楚寒希還沒有給自家主子診脈呢,而且主子也奇怪,剛才秦掌柜小心翼翼地試探他們是否要留下與楚寒希、徐諾一起吃晚膳,主子竟然沒拒絕。
“師門規矩!”楚寒希回了四個字解釋,又看了看那些銅錢對秦掌柜說道,“秦掌柜,可否再麻煩你將這些銅錢分成相等的七份兒,一份兒買些樹苗兒栽在附近的高山上,一份兒買些糧食或蔬菜種子撒入荒地之中,一份兒送入寺廟添做香油錢,一份兒買些無字墓碑放入亂葬崗中,另外兩份兒給做這些事情的人當作工錢,最后一份兒給我留下。”
“蘇神醫放心,這件事情我定會給你辦妥。”雖不解楚寒希為什么要這樣做,但秦掌柜也沒有多問,世外高人定的規矩他不需要弄清楚,只要照楚寒希說的去做就行了。
續風一聽楚寒希這樣說心里就跟貓抓似的想要知道原因,但楚寒希依舊回他四個字“師門規矩”,這到底是哪里出來的奇怪規矩?
事實上,就連楚寒希自己也不明白蘇家的老祖宗這規矩是怎么定的,只留下遺訓說:“蘇家診金七銅錢:一枚敬天,一枚敬地,一枚獻神,一枚送鬼,一枚留人間,一枚入靈泉,最后一枚歸自家”。
她獨獨留下的那一份兒是要帶入空間,投進靈泉之中的泉眼的。
秦夫人已經準備好了晚膳,楚寒希又去看了看楚寒墨,有了靈泉水和小靈寶的靈須,他如今內里之傷已經在漸漸修復,應該很快就會醒了。
吃過晚膳,楚寒希便開始給霍維診脈,她真得沒想到他會一直不急不躁安靜地等到現在,而且今天診病的時候他就坐在她旁邊看那本經書,但楚寒希發現他翻得很慢,有時候看著書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診脈時無意碰到他的手掌有些涼,但手腕處溫溫熱熱的,皮膚比女兒家的都顯得細膩白皙,根本不像一個帶兵打過仗的人。
“你脈象和緩從容,不遲不數,不浮不沉,不洪不細,節律均勻,應指有力。你身體沒病,五臟六腑都很健康,精氣神也十足的很!”楚寒希有些奇怪地看向霍維說道。
聽她這樣說,無論是霍維本人還是同在的徐諾、續風都沒有覺得意外,不過嘴快的續風還是趕緊告訴楚寒希說:“我家主子的病在頭上,自從兩年前被烏蒙國的巫醫算計,每個月至少有兩三次會頭疼欲裂,還會一直吐,頭暈目眩,神智也難以控制。”
“我雖然能每次在他病發時減少一些他的疼痛,但卻找不到病因,也想不出辦法醫治。”徐諾也在一旁說道。
“那你每次頭疼復發還有什么表現?在復發之前有沒有受什么特別的刺激?除了頭疼身體其他部分也疼嗎?”楚寒希更具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