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希將手指放在司塵的手腕處,集中精力查探他的脈象,右手查完之后,又換了左手,然后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說道:“司公子身中劇毒,而且不止一種。身上應該還有其他傷口未愈合吧?”
“你怎么知道?”紅姑很驚奇地看著楚寒希,然后又看向徐諾,“是你告訴她的?”
“師父,他身上的傷口一直無法愈合,是不是和他體內的毒有關?”徐諾事先已經給司塵診過脈,也詢問了病情,對方還說用了最好的金瘡藥,但傷口就是愈合不了,如果細聞會發現司塵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這個得等我弄清楚他體內的毒是什么才可以判定!”楚寒希說著從藥箱里拿出一把很細小鋒利的扁刀,又拿出一個瓶口稍大一些的白瓷瓶,然后目光平靜地看著司塵說道,“我需要你的血驗毒,不過可能會多些。”
“需要這么一大瓶嗎?而且我家主子傷口不能愈合,那不是會流血而亡!”上次主子被人刺了一劍,要不是兩位護法耗盡全部內力幫他止血,他恐怕已經血盡而亡。
“你放心,我弄出來的傷口自有辦法讓它愈合,司公子不愿意?”楚寒希作勢要收回刀子和瓷瓶,卻見司塵撩起了自己的袖子,他的皮膚透著不健康的白,上面有一些舊日傷痕。
“楚姑娘請吧,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司塵似笑非笑地看著楚寒希,好像根本不在意接下來的事情。
楚寒希也不猶豫,還沒等紅姑反應過來,她就猛地在司塵的胳膊上劃了一下,然后鮮血就順著司塵白皙的手臂流進楚寒希手里的瓷瓶內,一滴滴的血花看得紅姑心疼極了,卻看得續風嘴角翹了起來。
司塵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楚寒希身邊的三個人,尤其是續風那張幸災樂禍的臉,然后又看向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楚寒希,這丫頭手也真是狠,如今天下能傷到他的可沒幾個,能讓他主動被人傷的,她倒是第一個。
楚寒希可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態,直到小瓷瓶裝滿血她才拿出一點兒粉末撒在被她劃開的傷口處,紅姑震驚地發現這一次司塵手臂上的傷口竟然很快就止血了。
“要驗出這里面究竟是什么毒,恐怕需要一段時間,還希望司公子耐心等耐。”楚寒希將瓷瓶用木塞塞住,又放回了她的藥箱內。
“一段時間是多久?”紅姑很著急地問道,看來這個村姑還是有兩下子的。
“不知道!”楚寒希站起身說道。
“什么?不知道!”紅姑當即就有些惱了,以為楚寒希是故意在戲耍他們,她都放了自家主子那么一大瓶血了,看她家主子現在面色都更蒼白了,她竟然說不知道,“你不是神醫嗎?你怎么會不知道?”
“首先,我不是什么神醫,只是略懂醫術罷了,其次,這世上的毒數不勝數,我沒見過不是很正常嗎?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去找別的大夫醫病,不信我醫術的我可不治,這是師門規矩,你們走吧!”楚寒希冷起了臉,下了逐客令。
“紅姑,道歉!”司塵陰冷地看了一眼紅姑,紅姑嚇得一哆嗦,只要是有關主子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會多嘴,一看主子真生氣了,她趕緊對楚寒希說對不起。
“你別生氣,我回去會好好教訓她的!”司塵覺得這段時間太縱紅姑了,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此沒規矩自然要好好懲罰。
楚寒希見紅姑聽到司塵說這句話,身體都不禁哆嗦了起來,有些不忍,便對司塵說道:“她也是關心則亂,我可以理解!”
見楚寒希幫著自己講情,紅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著頭安分守己地跟在司塵身邊,再也不敢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