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臘月過半,還有十來天就要到新年了,京城也迎來了今冬的第一場暴雪,不過因為免費義診的日子還有幾天,所以京城的老百姓倒是不怕生病了沒有銀子治。
“姑娘,這兩日要冬棗山果膏的人越來越多了,聽說黑市上已經賣到一兩銀子一瓶!”外邊大雪紛飛,醫館內卻溫暖如春,小伙計常山忙不過來,沉香不知從哪里又找來一男一女幫忙,他們話不多,但是干活很利索,倒是讓常山輕松不少,現在他在醫館主要是售賣冬棗山果膏,一兩果膏才要十文錢,和白送差不多。
“嗯!”楚寒希坐在診療室點點頭,她的面前是一位年紀頗大的老婦人,每到冬日里受涼就腿疼的厲害,因是長期勞作造成的風濕之證,針灸加上中醫理療一段時間便能好轉。
楚寒希讓老婦人躺在床上,給她針灸之后,便去治療下一個病人,常山見楚寒希忙的不顧理其他事,也就不再打擾她,姑娘一門心思都在治病救人身上,這事還是告訴霍小王爺和楚大少爺去吧。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霍維揮揮手讓常山退了出去,房間內他在看經書,楚寒墨和宋斯寧則在旁邊下棋,三個人互不打擾,相處起來很是和諧,屋子里的銀絲炭火燒的很旺,窗戶微微開了一條縫,不時有鵝毛大的雪片鉆進來。
“小妹不愿把藥膏賣的太貴,就是希望百姓都能受到益處,沒想到有人卻借此發財,十文錢買的藥膏賣一兩紋銀,還真是黑心!”楚寒墨手持白棋落下,宋斯寧也緊追不放,落下一枚黑棋。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黑市上賣的藥膏并不是七文醫館賣出去的,而是有人做了類似的藥膏在黑市上賺取暴利。”宋斯寧又拿起一枚白棋卻遲遲沒有下去,而是轉眼看向了霍維,他不相信此事霍維會沒有得到一點兒風聲。
“你知道此人是誰?”楚寒墨一直困在宅子里,對于外邊的事情他并沒有辦法得知其他消息。
“藥膏是神醫谷的人模仿做出來的,幕后賺取暴利的是魯王府!”宋斯寧落下了白子,眉頭卻皺緊起來,他好像快要輸了,“楚家妹妹這次怕是要給別人做嫁衣了!”
楚寒墨聽后只看了一眼棋盤,卻用了殺招,一盤棋被他提前結束了,然后他將輪椅轉了個方向來到了窗前,試圖讓吹進來的那絲冰涼給自己一點兒刺激。
“我了解小妹,她要是知道有人故意在背后利用她做壞事,一定會很生氣的,而我似乎沒有什么能幫上她的!”楚寒墨自始至終都覺得有一種無力感束縛著他,他現在雙腿雖然好了很多,但好像還是什么都無法對家人做,只能給他們帶來麻煩一般。
“你是腿不利于行,又不是腦子不能動,怎么,譯州第一大才子難不成只會讀幾本詩書?我可聽圣上說過,你祖父當年可是先帝身邊頭等謀臣。”霍維放下手中經書,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寒墨一眼,他一直都覺得楚寒墨不止是讀書聰明,其他方面也是極為出色,只不過一直以來他故意藏拙罷了。
楚寒墨轉過身來淡淡一笑看向霍維,似是根本沒聽懂霍維話里的意思似得,做謀臣還不是落得個九族盡滅,伴君如伴虎,他不想走上文家的老路。
“宋家的人今日應該就到京城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宋斯寧雖然是宋家的養子,但是宋家從上到下都還認他這個大少爺,只要他不愿意,就沒人能把他從宋家族譜上除掉。
宋家是皇家藥商,京城有宅子也有鋪子,之所以自己不去宋家大宅住,就是不想把魯王和神醫谷的目光引向宋家,而楚家宅子本就是太后一黨不會放過的地方,所以自己在這里暫住才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