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楚寒希就從外邊跑了進來,一臉擔憂地看著齊沅問道:“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在大門口遇到臉色焦急的蒲娘,楚寒希才知道齊沅從醒來之后就一直在找她,知道她“不告而別”之后,情緒很不好,連早飯也沒吃,楚寒希就趕緊跑進來了。
“希姐兒,你——你回來了?你沒有不要娘,是不是?對不起,都是娘的錯,娘的錯。希姐兒,你別離開娘,你別離開娘!”齊沅的眼神有些散亂無措,說的話也有些邏輯不清,但楚寒希身為醫者,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立即緊緊抱住她,然后在她后背輕輕地上下摩挲安撫。
同時,她也用極為輕柔的語氣對齊沅說道:“娘,我沒有離開您,我回來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出去沒有給您說一聲,好了,沒事了,您看我現在好好地在您面前,我什么事情都沒有,我沒有離開您,別擔心,我沒事!”
接著,楚寒希就一直抱著齊沅說話,齊倩兒和秋紅幾次想出聲搭話,但是都被楚寒衣冷厲的眼神嚇得不敢吭聲了。
“表小姐,讓夫人和小姐她們母女單獨待一會兒吧,馬車就在外邊,您先去等著!”蒲娘語氣聽著和平時說話一樣,但齊倩兒主仆這次感覺到了一股隱形的壓力,秋紅瞪了一眼蒲娘,可又不敢當眾叱責她,蒲娘可是溫秉川特意給齊沅找的人,平時,齊沅身邊沒有其他伺候的丫鬟婆子,就只有蒲娘一個人照顧她,她是溫秉川和齊沅都很信任的人。
“都出去吧!”楚寒衣率先轉身出了房門,然后她就停在門外朝里面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齊倩兒,語氣有些陰沉可怕,盯著她道,“你不出來?”
“出——出來!”齊倩兒被楚寒衣嚇得后背一涼,說話也不禁結巴起來,這個未來大表嫂的眼神太可怕,似乎她敢反駁一句,下一刻她的小命就會葬送在她手里。
等到所有外人都出來之后,蒲娘將房門輕輕關上,房間內楚寒希還在抱著齊沅安慰。
大概過了有一盞茶的工夫,齊沅的情緒才徹底平復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楚寒希說道:“希姐兒,娘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娘已經很久沒這樣了,娘只是太怕失去你!”
楚寒希起身給齊沅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笑著蹲在她身邊說:“娘,您可嚇不到我,我是大夫,我知道娘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娘,您以后不要再因為我自責了,這些年我真的過得很好,雖然是生活在窮苦之地,但是爺爺和姑姑還有哥哥姐姐都很疼我,我學到的東西并不比京中的那些貴女差,我姑姑可是宋國公府的嫡小姐。”
楚寒希知道齊沅的病根源就在于當初她接連失去兩個孩子,精神備受打擊,所以這些年一直走不出自責和愧疚,有很嚴重的抑郁癥狀。
“娘回京之后一定要好好感謝席家妹妹,她真的把你養得很好!”齊沅情緒緩過來之后,理智也恢復了,有時候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會胡思亂想,但今天楚寒希的安撫讓她很快從壞情緒中抽離了出來,她現在覺得心情輕松安寧了不少。
楚寒希笑了笑,然后想了一下,試探著對齊沅道:“娘,爹給您準備好了船,想讓您先離開,待會兒你和倩兒表姐就去碼頭,對岸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我和倩兒?那你呢?”齊沅又不安起來,她有些緊張地拉著楚寒希問道,“你是不是不和娘一起走?你不走,娘也不走,娘要留下和你還有你爹在一起,咱們一家人這次不分開,絕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