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趙錦城考核完回來后,臉上神情又凝重了三分,見了他們兩個連話都沒說一句,直接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兩個馬上走。
馬車上,空氣十分的怪異,趙錦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花鈿覺得悶得慌,就側著小腦袋問趙錦城:“哥哥,你為什么這么不開心呀?是不是因為考核沒有通過呀?”
趙錦城的臉更黑了。趙錦云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誰知道她緊接著又問:“哥哥,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學琴呀?”
“我要學的東西可不只有琴,哪有那么多功夫都花在琴上面。”趙錦城差點氣結,手指輕捏了她的小臉蛋,幾乎是齜著牙在說話。
“哦,怪不得你的琴藝這么差。”
“很差?”趙錦城簡直要吐血,抬手又捏了一下她的臉,這會加重了一分力道,換了花鈿齜著牙。
他哪有很差,好歹達也在全國的平均水平之上……
花鈿摸了摸被捏疼的臉,認真地想了一下:“不過,比我好。”
趙錦城嘿嘿冷笑一聲,整張臉黑得像根炭:“比你差的人都還沒出生呢。”
花鈿也嘿嘿笑了一聲。
……
回宮第二天,趙錦云一大早就來慈安宮尋了花鈿去玩,皇后還特意準了他不必再去太子宮讀書,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都可以和花鈿撲蝴蝶、捉螞蟻。
趙錦城就截然不一樣了,琴藝考核沒有通過,趙山河勃然大怒,又給他換了一名琴師,每日關在在太子宮學琴,半步都不得離宮。
這一日,花鈿和趙錦云在御花園里追一只彩色的蝴蝶,追著追著就給追到了太子宮,兩人手拉著手翻過高高的門檻,進了太子宮。坐在院里正打瞌睡的宮人聽見動響,猛然睜眼,見他們正往太子書房去,忙說道:“殿下正在里面學琴,兩位小主子還是請別處玩去,一會打擾了殿下,皇后娘娘要生氣的。”
那書房里遠遠地傳來琴聲,一聽就知道趙錦城在練琴。
花鈿壓低聲音同那宮人說道:“我們只在門外看一眼,不會打擾哥哥,看一眼我們就走了。”
趙錦云也說道:“我們只看一眼。”
宮人看看時間,太子殿下也該歇息一會了,就放了他們兩個過去。
兩人躡手躡腳地爬到書房外面,從門外探著腦袋往里瞧,趙錦城一只手擱在琴案上,撐著個腦袋,并沒有在彈琴。倒是他的對面坐了一人,正在彈琴。花鈿又把腦袋往里探了探,見那彈琴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表姑樊蕊兒。
“哥哥沒有在彈琴。”花鈿眼睛往上一瞟,趙錦云趴在她頭頂的門把上,也看見了里面的情景。
兩人就像兩只小貓咪一樣悄悄地爬了進去,坐在門邊上聽著樊蕊兒的琴,一不小心進入了她的琴境之中,只見漫天遍地的都是嬌嫩的青竹。竹林伴著婉轉琴音,別有一番意境,不過,兩個小家伙根本欣賞不來,愣是在竹林中百無聊賴地聽完了她的琴曲。
琴曲完畢,趙錦城撐著腦袋的手才放了下來,他翻了翻眼皮子,看向對面的樊蕊兒,眼角處正好瞥見門邊坐得十分乖巧的兩個小家伙。
樊蕊兒桃花眼含笑,向他欠了欠身。
趙錦城道:“蕊兒姑娘不愧是九境琴手之女,本宮佩服。”
樊蕊兒又微微垂頭,柔聲道:“殿下過獎了。”
忽覺得旁邊似有人,樊蕊兒微微偏頭,花鈿對著她嘻嘻一笑:“表姑,你怎么也在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