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顰提筆才寫完一個字,就把筆放下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樊蕊兒。樊蕊兒抬頭看了她一眼,埋下頭去,繼續寫字。
李如顰站了起來,在樊蕊兒面前晃了一下。
“喂,你前段時間是不是每天都來太子宮陪太子表哥練琴?”李如顰踢了踢樊蕊兒的桌子,雙手叉腰看著她。
樊蕊兒堪堪抬頭,一雙桃花眼煞是好看,惹人生妒。
李如顰又道:“我小的時候也經常來太子宮陪太子表哥練琴,每次入宮,太子表哥每次都會給我送許多好吃的好玩的。你看,這個就是太子表哥送給我的。”
她晃了晃腰間佩戴的一塊小玉佩,樊蕊兒靜靜地盯著她。
李如顰又問:“你大老遠地從長青來,太子表哥可有送過你什么東西?”
樊蕊兒也從腰間解下一塊小玉佩,給李如顰瞧了瞧,又默默地戴了回去。那是她在陪趙錦城練琴之后,趙錦城著人給她送了一塊玉佩,以作謝禮。
李如顰氣得直咬牙,背過身去,恨恨地坐在樊蕊兒對面。樊蕊兒這才又埋下頭去,繼續寫字。
隔了一會,李如顰又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聽說你們年底前就要回長青了?”
樊蕊兒抬起頭,點頭道:“嗯。”
“那你們什么時候還會再來上云?”
樊蕊兒搖搖頭:“不知道。”
“啊,好可惜啊,以后你就見不到太子表哥了。”
李如顰這會又高高興興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忽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響了起來:“為什么見不到了?”
李如顰白了花鈿一眼:“你們回長青了,自然就見不到了。”
花鈿愣愣地盯著她,李如顰越發得意:“你們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見到太子表哥了,過了這幾個月,就別想再見了。”
趙錦云道:“你別理她,你們回了長青,可以再回來的,或者我們也可以去長青找你們。”
李如顰騰地站起來,雙手叉腰瞪著趙錦云:“趙錦云,你為什么要替外人說話?”
趙錦云也不甘示弱,手叉腰回瞪她:“花鈿不是外人,你才是外人!”
花鈿也雙手叉腰,和趙錦云一起瞪著她。
樊蕊兒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干瞪眼。
正互相瞪著眼睛,門外又傳來一陣孩子的聲音,不多時,趙如意、趙弘、趙紅歌和趙金玉都進來了,一屋子很快就被一堆小孩塞滿。
趙弘、趙紅歌和趙金玉見這三人都雙手叉腰互相瞪著眼睛,嬉笑著跑了過來,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忽然都數起數來:“一、二、三……”
三個人瞪了大半天,李如顰終是支撐不住,敗下陣來,轉而氣呼呼地瞪著趙弘他們。
“瞪我干什么?要和我比干瞪眼?”趙弘見狀,也眼睛睜得大大的,叫趙紅歌給他數數,看誰瞪得長。
李如顰一把拉過趙紅歌:“你干嘛聽他使喚?你又不是他的奴才!”
這趙紅歌生母李婕妤就是李家七姑娘、李如顰的姑姑,李如顰每次進宮都是打著見她姑姑和外祖母的名號,但每次進宮并不會和趙紅歌一起玩,所以兩個表姐妹之間并不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