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
文母把東西帶走當天就去當鋪把那些寶貝全給典賣了,在縣里頭帶花鈿吃了頓好吃的,又買了一堆年貨,拿著銀錢年貨開開心心回家過年去了。
此事一出,全縣百姓都樂得不得了,逢人就說文家秀才他娘把知縣大人的家給抄了,抄出來不少黑心寶貝,可讓人解氣了。
劉松語恨得牙癢癢,封了文母一個厲文縣最惡婆娘的稱號,讓文捕頭又帶了人去抄她的家,結果還沒進她們家門就被大花狼給趕得屁滾尿流,從此再也不敢去了。
不過,這文母的惡名可算是坐實了,文卿花心大蘿卜的名頭也坐得穩穩的,厲文縣誰家也不肯把自家女兒許給他們家。
“這哪敢把女兒嫁過去呀?文秀才帶著個拖油瓶不說,他這厲害的娘哪個能招架得住?嫁過去還不得壓得死死的?”
“還有他們家那頭狼,半夜睡覺被吃了都不知道!”
“我昨兒個替他們家說了個媒,好處一點沒撈著,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我是黑了心要咒他們家女兒死。我可真是冤枉死了!往后再不給她兒子說媒了!”
這可把文母給愁壞了,自家兒子長得清清秀秀知書達禮謙恭又孝順,哪能不娶媳婦做光棍呢,這不是暴殄天物嗎?既然本縣的女兒沒人肯嫁,那就去隔壁縣找!
隔壁縣叫和文縣。
這兩個縣當初取縣名的時候就是對著取的,和文縣的縣民性子溫和,不喜與人口舌,厲文縣的縣民卻性子急躁,稍有不合就要破口大罵,兩縣一對比,一個就叫了和文縣,一個就叫了厲文縣。
不想,文母的惡名早就從厲文縣給傳到了和文縣。和文縣的人本就不喜與厲文縣的人打交道,厲文縣最厲害的婆娘自然就更不會想和她有什么瓜葛了。
不過,這媒婆卻還真給文母找了一戶人家給牽了紅線。
這戶人家姓原,原家女兒有個娘,被全縣的人取了一個母老虎的外號,原家女兒也被稱作小母老虎。
媒婆說:“你們兩家呀,一個沒人敢娶,一個沒人敢嫁,正好湊一對!”
文母氣道:“你這怎么說話呢?我雖然脾氣差了點,我兒子可斯文極了,他們家兩母女都是母老虎,嫁過來不得把我兒子給糟蹋壞了?”
媒婆笑道:“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嗎,你看你,雖然掛了個最餓婆娘的稱號,但一家人都是心地良善之人,可知人言都不可信!得自己親眼瞧瞧,才知道好壞!”
文母覺著這話倒是說得有理,就叫媒婆張羅了一下,選了個天清氣朗的好日子,帶著她兒子和孫女一起翻山越嶺一天一夜,到了隔壁的和文縣。
媒婆給他們約了在和文縣縣里的一家茶館碰頭,原家娘出來見了他們祖孫三人,原家女兒就隔著一張簾子坐在他們隔壁。
原家娘一見到文卿就滿心歡喜,怪說他風流成性,原來是有本錢的!交談了兩下,就更是滿意了,不僅長得好看,還有學識,有禮貌,一看就知道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再一瞧乖巧吃飯的花鈿,哼,這小丫頭,美中不足的就是你!
“張大姐啊,要我說呢,什么都可以接受,只這小丫頭不能要!”
媒婆姓張,所以原家娘喊她張大姐。原家娘這么一說,桌上氣氛驟降。
花鈿正埋頭吃飯,她也不知道此次出門是要給她爹找媳婦,還以為是出來趕集,見了好吃的就停不下嘴,一桌的人都在嘰里呱啦地說話,就她一個埋頭吃東西。忽聞那從沒見過面的丑大娘說“只這小丫頭不能要”,她驀地抬頭,蹙眉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