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個黑衣人落下,站在趙錦城面前小聲說了句:“殿下,讓卑職去對付他。”
趙錦城搖頭道:“不必,你不是他的對手,好生看著花鈿。”
那黑衣人便帶著花鈿往后退了幾步。花鈿伸長了脖子,睜大兩只黑漆漆的眸子四處查探著,但凡能藏人的角落,她都沒有放過。
輝夜離站在那高高的墻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趙錦城:“堂堂云國太子爺,到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來溜娃,是不是覺得自己確實不配做這一國儲君,打算不回皇宮了?”
花鈿正仰著脖子望著天上,聽得這話,眉頭皺了皺,放下脖子,怪異地盯著趙錦城的背影。
趙錦城背對著她,面具下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神情,只淡漠地說道:“一個殺手,管得有點寬了。”
“不寬。了解敵人,是殺手最基本的素養。”
話音未落,刀光已現。
劍光也驀地翻飛,“吭”“吭”兩聲巨響,紅光接著黑光,與白光交相輝映,輝夜離先出的黑刀,后出的紅刀,不過剎那之間,雙刀出了鞘又歸了鞘。
輝夜離仍舊玉立高墻之上,俯視著地上的趙錦城。
對面一面低矮的土墻被切出一條格外齊整的細線,土墻另一面院子里傳來“哄哄”幾聲響,院里種的幾株老槐一瞬間齊齊倒地。
那低矮的土墻卻紋絲未動。
黑衣人已躍身將花鈿帶離數丈之外。
花鈿眨了眨眼睛,回頭問那黑衣人:“大哥哥,剛才發生什么事了?”
黑衣人道:“莫怕,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
花鈿蹙了蹙眉,心道,這個大哥哥是不是聽不懂她的話。
她便換了一個問題:“大哥哥,那個是不是太子哥哥?”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老實回答她,他主子也沒交代過能不能對她泄露身份,想了想,還是假裝沒聽見,說道:“花鈿姑娘,咱們往這邊站一點,免得被劍氣誤傷。”
花鈿眉頭蹙得更厲害了,這個大哥哥莫非有失聰癥?
轉瞬間,刀光劍影又起,花鈿被那黑衣人直接抓著上了墻。輝夜離已落到地面,雙刀齊出,招招直逼趙錦城的要害。
趙錦城得空說了一句話:“想從我身上賺銀子,下輩子都別想。”
軟劍像銀蛇似的飛快地扭動著,薄薄的劍口滲著駭人的寒光,劍氣如針,綿密而冰冷,落在雙刀上,竟能刮起陣陣狂風。輝夜離一招也討不到好處。
嗯,確實挺難的。輝夜離心說了一句。
當年他師妹出師不利,殺錯了人,卻又沒錢賠償,他便自掏腰包幫她還了債,因此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原本最富的殺手,一下子成了最負的殺手,不得已兼做小生唱戲賺錢還債。
好不容易接了個大單,還以為一國儲君手無縛雞之力,手起刀落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了,誰知道這個家伙竟然劍技高超,攻無可破。
在這巷子里和趙錦城斗了大半個時辰,輝夜離都沒能討到一點好處,不得不嘆口氣,徹底放棄了這單生意,收刀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