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有所成后,不得欺辱黔首,更不可胡作非為。今后當勤勉苦修,雞鳴起床,無人會伺候你。要懂得尊師重道,不可以公子身份橫行。然,必將汝逐出!”
白稷先把規矩立下,省的以后麻煩。
“胡亥銘記!”
拜師立規矩合乎情理,雖然白稷的規矩古怪了些。不知多少人想要拜白稷為師,卻沒有門路。這次收下胡亥,立再多規矩旁人也只會覺得理所當然。
“胡亥,先行告退。”
“準。”
接著,胡亥便跟著禾苗走了,他來之前房間就已準備妥當。主要還得帶他熟悉熟悉環境,免得以后走錯路,府邸經過擴建后很大。
淳于越等人也都一一告退歇息,唯獨只有樂季被留下來。
“玉房不必拘謹,坐。”
樂季臉色依舊平靜,徐徐坐下。
“本君知你痛恨秦國,只怕你心中已在想該怎么殺了胡亥,可對?”
樂季頓時有些詫異,“君上如何得知?”
廢話,你看著胡亥那表情恨不得吃了他。
瞎子都能看見!
“你若這么做,受牽連者數不勝數。你身為燕國名將之后,痛恨秦國也正常。來,端酒樽。”
樂季面露不解,雙手端起。白稷取來壺滾燙的開水,慢慢倒水。起初還好,隨著酒樽不斷升溫,樂季被燙的是臉色漲紅。
最后手一抖,酒樽隨之落地。
“現在懂了嗎?”
“國師是告訴我,只要疼了便會放下?”
“不不不,我是覺得你這種人不挨燙就皮癢癢。”
“……”
白稷輕飄飄單手拖著茶壺,淡漠道:“你心有不甘,想著重回勛貴,卻不顧他人死活,巴不得這天下大亂從中獲利。不光是你,諸多六國勛貴皆是這么想的。”
“但是,你們的眼界太小了。就盯著這一畝三分地,有能耐出國逞威去。你打的翻天覆地也無所謂,以后還能被尊為諸夏英雄,入武廟。”
“出國,武廟?”
白稷總能造些新鮮的詞語。
“別在意這細節,我只是要告訴你,這世界大的很!今秦國疆域東至海暨朝鮮,西至臨洮、羌中,南至北向戶,北據河為塞,并陰山至遼東。大嗎?”
“大!”
兼并六國國土,能不大嗎?
“在秦之外,還有更為廣闊疆域。”
白稷輕飄飄的開口。
樂季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你面前,你只看到這小小的熏豆,卻看不見在更遠處的西瓜。玉房,你是聰明人,應當明白本君的意思。不要真的疼了才愿意放手。”
……
……
次日雞鳴,胡亥連忙起身。
忙著把被子捋平整,白稷可是有要求的,必須得疊的四四方方的,昨晚他壓根就沒敢蓋被子。沒人來伺候他,全都得自己來,這讓他很不習慣。
胡亥并不知道,他昨晚可是死里逃生。若非白稷發現的及時,樂季真會殺了他。甚至,樂季已經做好死的準備。家仇國恨,會讓人失去理智,而白稷一壺開水就把樂季給燙清醒了。
走出房門,望著府邸內忙碌的侍者,胡亥深呼口氣正要暗自發誓激勵自己,胖虎便突兀竄至他面前。
張開大嘴,虎嘯府邸!
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