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剩余三節課,被羅砂點到名字的幾個學生,一直處于惴惴不安,無心聽課的狀態。
敢當著戶亞留市市長開槍的大佬唉,校董一心要辦一所好學校,各種需要的硬件都配齊了,嘔心瀝血。
結果第二天自己一群人就拉了胯。
信誓旦旦要發憤圖強考上東大,為臨近街區謀福利,跳個廣播體操都能整成百人斗毆事件。
少年人一腔熱血,一言不合就開團,開完團之后就后悔,為自己不夠冷靜而懊惱,為沒有做出更好的選擇而悔恨。
這是非常常見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永遠做出正確的選擇,熱血上頭情緒失控時,更是會做出不理智的舉措。
三節課過去,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收拾好課桌,卸下疲憊向食堂走去。
戶梶勇次、辰川時生兩個好基友,欲要給芹澤多摩雄送行,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
辰川時生還蠻自責的,芹澤被三上兄弟嘲笑,一拳干翻了三上學,剩下一個三上豪,就算加上整個B班,也不是芹澤的對手,芹澤完全有能力控制住現場。
如果不是自己熱血上頭沖上去干翻三上豪,讓場面失控,事態絕不至于變得如此混亂。
這波芹澤大概是要被退學了。
芹澤多摩雄也蠻后悔的,被三上兄弟嘲諷,事后有大把機會找回場子,哪怕等幾分鐘后散操了也行,完全沒必要當場沖過去。
這下好了,上天垂青降下的機會,被自己白白浪費掉。
所謂男人,就是在窮途末路之前,絕不把自己遇到的困難與挫折示與他人看。
芹澤只是安慰兩兄弟,大丈夫,被退學就被退學吧,我芹澤多摩雄有的是力氣,轉學到隔壁鳳仙,讀完高中后去搬磚,或者去全套店做老鴇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兩兄弟一路護送,跟著芹澤多摩雄來到教師樓,在樓下與其他幾名被喊過去的小兔崽子不期而遇。
同在一個學校上學,低頭不見抬頭見,其實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絕不會出現什么打完架就老死不相往來的情況。
同病相憐的幾人一言不發,下意識聚到一起,一路來到校董辦公室門前,相視一眼。
誰來敲門?
幾人大眼瞪小眼,架打多了,打完架被喊到辦公室還是第一次,過往鈴蘭的學生,那可是連校長都照打不誤。
“進來。”
羅砂的聲音從辦公室內傳出,緩解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芹澤幾人齊齊舒一口氣,又把心提到嗓子眼,赴刑場般推開辦公室的門,自覺排成一排走進辦公室。
最先的是芹澤多摩雄,之后是三上兄弟、伊崎瞬、田村忠太,最后的簡本將治非常有眼力勁兒的把房門輕輕帶上。
六名各自掛了彩的兔崽子排成一排,站到辦公桌前面,芹澤率先開口道:“校董,我們來了。”
“嗯。”
羅砂摘下金絲眼鏡放下文件,閉上雙眼輕按太陽穴,平緩道:“知道為什么喊你們幾個過來么?”
“知道。”
六人有氣無力的回答整齊劃一。
“為什么不做廣播體操,為什么嘲諷芹澤同學?”羅砂睜開雙眼,漠視三上兄弟,這是起因。
“我們沒有嘲諷。”三上學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