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肯向他訴說她的故事。
就像是悶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他不喜。
那股煩躁感可以輕易打敗他的理智。
顧離神色漸漸肅穆凝重起來,手指緩緩放在了腹部上,微抿唇:“你知道這是傷口,還問我?”
“嗯,好奇。”
她突然想到什么,驟然看向穆輕寒。
視線一瞬間定住。
五年前救她的人……
之前讓老蘿卜頭給她查穆輕寒五年前的所有蹤跡,老蘿卜頭到現在都無法給個確切的資料。
“五年前,你有沒有去過M國的小塔鎮?”
男人不語,那薄唇卻輕輕抿起。
亦如顧離所了解的,穆輕寒不屑說謊,他此刻沒有立馬否認,說明他默認去過。
原本有些平靜的心湖,就像是被一只石子攪碎了,蕩起層層漣漪。
她又一次抓過了他的領帶,“怎么不說話?你五年前,救沒救過……”
“沒有。”他否認了。
他去過,也不想承認。
他救過,也不想默認。
被打斷的答案,顧離才一根根手指松開,放開了他的領帶。
穆輕寒說沒有?
她認錯人了?
穆輕寒索性低下頭繼續看文件,再不管她。
顧離擰著眉頭,連同著手中翻看陸聿明的資料都不香了。
“顧離,去休息室坐著。”耳邊傳來穆輕寒的低聲吩咐。
鼻尖始終縈繞著顧離身上的香氣,以至于讓他沒法高效率處理手中的工作。
而顧離,不滿地輕哼:“那你抱我上來干啥?讓我回去不就行了!”
“不行。”他的眼神一深。
在情緒即將瀕臨崩潰前,只有她在他眼皮底下,他才能穩住情緒。
顧離被他盯得渾身發毛,索性回到休息室繼續看資料去了。
昨晚上宿醉的后遺癥也在這個時候突出了。
顧離犯困了。
頭痛。
她揉了揉太陽穴,干脆把手機收起,在沙發上躺下睡了。
夕陽余暉斜斜落進屋中。
也將蜷縮在沙發上的顧離刺醒了,睜開了眼睛。
她起身。
身上的薄毯和西裝外套滑落了下去。
她將西裝撿起,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下午六點了。
打了呵欠,她抱著西裝出去,發現男人顯然已經處理完畢了自己的工作,站在落地窗前。
夕陽剪出他筆挺頎長的身影。
背影卓絕又有些寂寥。
一下午的工作,男人身上的襯衫都沒有出現絲毫褶皺,依舊整潔如初。
看來處理這些工作,他早已游刃有余。
顧離走到他身邊,把外套遞還給他。
“喏,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穆輕寒接過外套,正要說話,門突然敲響了。
“二爺!”是樂天。
顧離轉頭。
此刻門已經被推開一條縫,樂天著急的聲音傳來:“二爺,穆老爺子來了!”
是真的著急。
因為今天的二爺實在太高調了!
還把自己的弟弟妹妹撇下。
這事兒要不讓老爺子知道,才奇怪吧?
顧離的眉心跳了跳,立馬看向身側的男人。
男人可比她淡定從容得多了。
好像料定她開口要拒絕時,他已經率先握住了她的手,“爺爺有心臟病,不要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