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情,也惹得顧溫渾身打了個哆嗦。
“哦對不起,各位崽崽們,我家表哥比較內斂怕生,不如,就讓她現場為大家表演一段古琴曲?”
下方齊齊叫著“好”,還有鼓掌的聲音。
封樾也讓人將古琴抬上了舞臺。
安菲蕓始終被捉著手臂,其中多次掙脫,都掙不開。
她深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掛在城頭生生凌遲處死一般。
她被人笑、被人罵這些,她都可以忍受。
但她不能忍受在穆二爺的面前丟盡了臉面。
可是……可是……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顧離垂眸,掩了眼底的鋒芒,搶過顧溫手中的話筒:“正好,最近寫了一首新歌,名字叫《白蓮賤人》,也算是送給今天臺上的安小姐和蘇盈小姐,算是我的心意了。”
這擺明著是在罵人。
蘇盈臉色發白。
安菲蕓的眼眶發紅。
下面依舊還在叫好。
顧離來到古琴前,落座。
坐下的剎那,眉眼在霓虹燈的映襯下,精致而邪冷。
仿佛一剎那間,四周光華皆凝聚在她的身上。
萬物因而黯淡無光。
她纖指落在琴弦上。
現場安靜了。
所有人屏息。
即便在這之前很多人都不認識顧離,可自顧離落座琴案前,被她的氣勢所迫,竟也無人再出聲。
仿佛,稍微重一點的呼吸都會有錯似的。
下一秒……
驟然激進的琴音響起。
指法繚亂令人連連稱奇。
尤其是直播鏡頭下,能清楚看見顧離的十指是如何在琴弦上飛舞。
驚艷十足!
琴音大殺四方,頗有蕩氣回腸之感!
顧離斜眼看了一眼安菲蕓,勾唇,眼底彌漫上的笑意越發冷嘲。
其實……
這是一首催眠曲。
安菲蕓站在那方表情越來越迷茫,雙眸漸漸失焦,突然不知發什么瘋,劈手奪過了顧溫的話筒。
立馬說:“沒錯,沒錯,我,我不是驚蟄,我是抄襲驚蟄的不要臉的賤人,我是抄襲驚蟄雜糅其他古風作曲人的白蓮花。”
她說著,雙眼迷離泛淚。
整個人如同魔怔了似的。
顧溫都被驚到了,連忙松開安菲蕓的手腕。
生怕自己會被安菲蕓感染成神經病。
“我,我都是聽從蘇盈的話,是蘇盈說,讓我假扮驚蟄,讓我炒作驚蟄,讓我寫曲子讓她唱,都是她,是她和許先生,毀了我。”
安菲蕓拿著話筒,如同神經病似的一直在強調幾句話。
不但強調,還不忘自己打自己幾巴掌,“我太蠢了,我真的太蠢了。”
整個過程,顧離的琴音就沒有停下過。
看得觀眾瞠目結舌。
直到……
顧離停下了琴音。
安菲蕓自己送自己巴掌的瘋狂舉動才停下,她紅腫著臉,哭花了妝,面對著一雙雙看神經質的眼神,終于扛不住壓力,立馬捂著臉轉身匆忙跑下臺。
卻在梯子處狠狠摔了一跤。
牙也磕掉了!
蘇盈急急忙忙追上去,怒道:“安菲蕓,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把我供出來?你瘋了是不是?”
封樾冷哼一聲,通知保安:“把她們和許申趕出去。”
……
顧離起身朝著觀眾微微鞠了躬,一言不發下了臺。
至少,也給魔鬼的貓賺足了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