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作響的砸東西聲音。
甚至有東西從二樓砸下來,摔得稀碎。
顧離皺了皺眉。
忽然,肩膀被拍了拍。
她將手機一照,看見了熟悉的人。
“劉伯伯?”
就是一直照顧穆安溪和穆以霖的老管家。
“蘇少爺,真是不好意思,突然以霖把你叫來。”
“怎么回事?”
“是穆先生……打了安溪,還是扇的耳光,兩邊臉都腫了,現在安溪小姐已經瘋了。”
“為什么要打她?”
“因為……前天動了夫人的遺物,琵琶。”
前天是穆爺爺的壽宴,當時穆安溪毫不避諱地說那把琵琶是從穆川東的藏品倉庫里偷出來的。
能用“偷”這個字眼,可見這琵琶對穆川東有多寶貝。
寶貝到竟然還出手打了穆安溪。
她一直以為蘇鴻夠渣了,沒想到穆輕寒的父親,也挺渣的。
“那把琵琶,為什么不能讓他人動?”
劉伯伯搖頭,“我也不知道。”
砰!
又是一個花瓶從二樓砸下來。
緊接著,就是穆安溪站在了窗邊,開始尖叫著發出古怪的唱腔。
距離也不算遠。
但顧離就是聽不清楚她唱的什么。
劉伯伯看得大驚失色,“小姐,你不要亂來,別想不開跳樓啊!”
跳下來,那就是死路一條。
地面上全是碎渣玻璃。
顧離眼底戾氣一重,大步沖進了別墅里。
直奔二樓穆安溪的房間。
穆以霖拉扯著穆安溪,叫道:“別鬧了,你再鬧下去,爺爺奶奶回來都會擔心了!”
“我不,我不,我要殺了他,我要讓他跪下來求我!穆川東!”
直呼穆川東的名字。
張牙舞爪地朝著夜色叫著。
最重要的是,這幾句話反復以不成調的曲子唱出來。
顧離揉了揉快要被她荼毒的耳朵,大步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將她整個人從窗邊拎起。
“嫂嫂?”穆以霖看見顧離,雙眸發亮,如同看見了大救星。
來得太及時了!
穆安溪雙目赤紅,已經分不清眼前人是誰。
她被人拎著,本就瘦弱的身體越發掙扎起來。
她朝著顧離張牙舞爪,“混賬,放開我,放開我!”
直到此時,顧離才看清楚這小丫頭的兩頰都泛著紅腫,上面隱約可見紅色指印。
打得可真用力。
她在心底冷嗤。
“安溪,你別發瘋了,這是嫂嫂,嫂嫂!”
“嫂嫂?”穆安溪突然神色滯了一下,獨自喃喃了這兩個字。
臉上泛起怔忪的笑容。
和往常的古靈精怪,還真是判若兩人。
她突然嘿嘿笑起來。
仿佛看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影子。
她指著顧離,“嘿嘿嘿,嫂子?哦對,我是哥哥,你是我嫂嫂。”
穆以霖扶額。
顧離:“……”
精神錯亂的丫頭。
“喂,小子,我要把她敲暈,你應該沒意見吧?”
穆以霖啊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發表自己的觀點,就見顧離以手為刀劈下。
穆安溪雙眼一番,倒地。
顧離拍了拍手掌,“去取一副銀針來,我現在沒帶過來,哦對了,順便拿個冰礦泉水之類的,給她敷敷臉。”
穆以霖絲毫沒有猶豫,任勞任怨地被她差遣,迅速轉身去找東西。
顧離這才將穆安溪搬上了床。
猶豫片刻,她還是掏出了手機,將穆安溪的慘狀照下,給穆輕寒發送過去。
不管這狗男人到底在哪里。
妹妹受欺負,這事兒,他還是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