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承恩侯也急了,嗓門也大了起來:“武定王,這門親事可是太后她老人家……”
他還沒說完,就被楚長錚給打斷了:“你別拿太后說事,太后是你親姑姑,怎么可能不幫著你?嘖,若這門親事是真的,你家夫人一言不和推我家王妃下坡咱先不提,那你跟我解釋一下宋言良和那楚家女之間是怎么回事,專門踩我的臉的?”
“那純屬意外,是楚四姑娘她……”
“父親!”一直沒有作聲的宋言良突然高聲打斷了承恩侯的話,寧香蓮聞聲眼睛一亮,有戲。看來,楚云雁這一摔也不是沒有效果的,狠狠的觸動了宋言良的心弦。宋言良若是動了心,承恩侯府打再多的主意,這門親也就只能做罷了。
她的笑才剛躍上嘴角,院子外頭又傳來了有幾分熟悉的女子刻薄的叫聲:“宋言良,你滾出來。”
寧香蓮一怔,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擠在窗邊偷聽的楚月琳回頭,見她發楞,以為她不知道外頭來人是誰,道:“是趙氏,呃,就是那楚家大夫人。”
果然是她。
昨兒知道楚云雁摔傷后,她就讓人盯緊了楚家人的一舉一動,也吩咐了他們,若是承恩侯府的人過來,必定要把消息透露給楚家人知曉。
楚云雁那一狠很厲害,但卻有著致使的風險。
世人對女子是非常的苛刻的,哪怕比前朝要容松得多,容許未婚的女子出門,容許她們在公開的場和見外男并且交談,但一切都是有一個度的。越過了那條線,對于男子來說只是一件風流韻事,但對于女子的名聲來說,是天塌之災。
若是承恩侯府這次咬死不退與瑛姐兒退親,楚云雁這輩子除了給宋言良做妾外,也就只能隨隨便便的低嫁他鄉了。
剛剛楚長錚和承恩侯的聲音都那么大,院子外頭想必也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承恩侯的話語之中還明確表示著不想退親的意思。
趙氏急了,才會迫不急待的要替楚云雁討要公道,并且鬧黃這門親事。
讓他們自己鬧起來,對自家有百利而無一害。
寧香蓮壓下了心頭的厭惡,示意劉嫂子:“放她進來。”
劉嫂子出門傳話。
楚月琳拍著手樂道:“狗咬狗,一嘴毛。”
“噓……”寧香蓮忙提醒:“低聲些,別讓外人給聽到了。”
趙氏闖進了院門后,就徑直朝著正廳沖了過去,她進廳門就撲向了宋言良,嘴里叫罵著:“宋言良,你真對得起雁姐兒的一片真心。”
“伯母。”宋言良沒動,由著她撕扯著自己。
旁邊的承恩侯夫人可忍不下。她這兩天嚇得夠嗆,又連番的被侯府責罵,還得委屈自己過來賠罪看人臉色,早就是一肚子的火氣了。見趙氏撕扯打罵宋言良,還壞他們的算計,各種積壓已久的怒氣瞬間全部都涌了上來。
她一把推開趙氏,怒罵道:“你憑什么罵我兒子,又不是我們讓楚云雁去的,是她自愿上趕著的,你不回去好好教導她,跑到這邊撒什么潑……”
一個急匆匆追著趙夫人而來的丫頭,被護衛攔在了守門口,聽到承恩侯夫人這句,突然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夫人,姑娘是被宋世子推下去的。”
她這一嗓子,院子里外瞬間鴉雀無聲。尤其是聽到動靜,偷偷摸摸過來想探聽個風聲的好事者,更是豎起了耳朵,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關鍵。
宋言良聞言楞住了,他憑聲音認出那丫頭是楚云雁的心腹銀翠。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