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正是寧香蓮想要的。
她就是要那些皇親國戚、累世貴胄即使再看不上她,但也得忌憚她,在她面前低頭退讓。
至于別人是如何想她的,如何看她的,她根本就不在乎。
誰敢動她的孩子,她就會好好地讓那些人看看,她這個所謂的攀高枝的女子,怎么把他們的富貴鬧沒了!
至于她若是鬧得太大了,會不會連累楚長錚,會不會導致她被楚長錚舍棄,這點她不在意。
動她,就等于是動楚長錚,正順帝就不會允許,天下的百姓也不會接受。
只要沒有出現新的戰神來取代楚長錚,只要邊疆一日不穩,就算她以及整個武定王府的主子日常行為肆無忌憚,旁人也就奈何不得他們。
至于以后,邊疆的局勢會怎么樣……這些都是后話,她可以慢慢來,總是會找到萬全之策的。
她想得有些入神,忘了垂下頭,正好被走近的正順帝瞧了個正著。
呃,她所在的那個位置太靠前了,而且旁邊跪著楚逸之兄妹,他猜都能猜得出來。
看清楚長相后,正順帝是有些失望的,在他眼里小寧氏長得不算美艷,真要認真計較起來,也就那雙眼睛長得好,讓人一見難忘。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讓長錚給看中了,難不成,真是冥冥之中自有緣份?
不過,長錚在失去了寧氏之后,還能遇到讓他心動的人;而他貴為天子,心底那個一襲紅裙的她,丟失之后,至今都無人可以取代。
哪怕他思念成疾,那一抹身影也從沒有入過夢。
隱隱約約的,他的心底有些不太舒服,偏頭對楚長錚道:“你那個新王妃,未必是個省事的。”
楚長錚的聲音里帶上了冰渣的:“寧氏省事。”
正順帝被他這話懟了個撅倒。
他也知道寧氏安安分分,盡心盡力替長錚打理瑣事,教導孩子,除了某些行事手段有些上不了臺面外,倒也沒有其他的不好。可現在寧氏的墳頭上草都比他高了,再提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轉念一想,婚是他賜的,日子是長錚在過,長錚自己覺得好就成,他又何必在犯當初的錯。
他帶著些歉意沖楚長錚尷尬的笑了下,指了下寧香蓮所在的位置;“你過去吧。”
楚長錚走到了位置上,皇上也上了高座,坐定后抬手緩聲:“平身。”
楚長錚伸手將寧香蓮扶起,坐在自己身側。待絲樂響起,美艷的舞娘上場,他才關切地問:“汀華有沒有傷著你?”
寧香蓮低聲應道:“還好,沒大礙。”
裝病這事兒,她能與瑛姐兒交個實底;但楚長錚這里,她是不會自己承認的。至于楚長錚會不會瞧出一二破綻,那她不管。
楚長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把柴郡馬打了。”
收到長寧宮那邊的消息后,他第一時間讓正順帝把柴郡馬召了過來,然后當著正順帝的面,直接把還沒收到風聲的柴郡馬給狠狠揍了一頓。
妻債,夫還,沒毛病!
相信現在柴郡馬已經知道自己被打的原因,至于汀華郡主會不會記恨,他不在乎,反正她再敢招惹香蓮,下回他打的就不止柴郡馬一個人了。
寧香蓮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位柴郡馬是何人。
退到后面那桌坐定的楚月瑛,手一抖,剛剛拿起的筷子滑落了一根,摔在了桌面上,發出了些不大的聲音。旁邊不少人聞聲看了過來,寧修之飛快的拿過她手中僅剩的一根筷子,帶著歉意的向那些人微笑。
楚月瑛不在意旁人看她的眼神,用眼神問寧修之和楚逸之他們:剛剛父王說,他把柴郡馬給打了,是不是真的!
難道就為了汀華郡主“傷”了小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