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之兩眼發光,就差沒喊打得好。呃,他跟慶王府和柴家那幾個小子都不對盤。他們打不過他,常常在背后給他使陰招,他早就想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現在他最討厭的人打起來了,那可是一場好戲,怎么可以錯過。
寧修之直接抬手按了隱隱發痛的額頭,不敢去想會引發的后果……
他倒不是擔心父王,而且經過今天后,他之前的那些布局只怕都得崩。
他還是太小看了父王的影響力和破壞力。
寧香蓮也一點都同情那柴郡馬,心里樂極了,但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你……在宮里動手,這不好了吧?”
“對對,萬一柴郡馬奏了您……”楚逸之小聲地提醒里夾雜著一抹幸災樂禍。
“沒事。”楚長錚鎮定的安慰:“我當著皇上的面打的。”
楚月瑛呆了,
楚逸之下巴掉了。
寧修之的腦袋更痛了。
寧香蓮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吧,你厲害!
她沖楚長錚微微一笑,安然的喝著茶水。果然,一切如她所料,有楚長錚在后頭鎮著,他們就能在京都橫著走。
楚長錚看到她笑,心里服帖極了。果然,只要他堅定不移的對她好,她心里的那些積雪也總有一天會融化掉,原諒自己的。
他們旁若無人的說著悄悄話的樣子,落在滿殿人中無疑又證明了許多“猜測”,只可惜,楚長錚和寧香蓮兩人都十分的淡定,仿佛未覺一般,自在的吃喝。
太后眼神閃爍,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顫抖,平靜了一會兒才對皇后道;“看來這武定王身體已經無大礙了,真是我們大興之福。”
皇后溫柔地道;“這都是皇上的恩典。”
正順帝仿佛沒有聽到她們的話似的,悠然的喝著酒,看著歌舞。
皇后不敢在試探,乖順的閉上了嘴。太后恨得牙根都直癢癢,也別無他法。
她和皇上雖然是親母子,兩人的感情卻早在十幾年前就消磨殆盡了。
現在有她在,皇上還能容忍宋家一二,待她百年之后,誰知宋家會是個什么下場。
她才心心念念的想要給宋家做最后的謀劃,將其最有出息的侄孫兒前程,綁到了楚長錚的船上。
結果到最后,她的一片苦心謀劃,還是毀在了自己的一時猶豫和宋言良的兒女私情上!
若是她時時盯著宋家,宋家在這十年里照顧武定王的那幾個晚輩,宋言良一心一意的對待著楚月瑛,又如何會有今天這種兩難的難堪?
不過,說到底,她又忍不住質疑,楚長錚這些年的病,到底是真的嗎?
皇上真的不忌憚楚長錚功高震主,恃寵而驕,恃功而傲?楚長錚也不怕皇上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遲疑了好一會兒,她對身邊伺候的宮女吩咐道:“去請武定王妃過來。”
正順帝聞聲看了過來,眼神里盡是不贊成,太后對上他的目光,笑瞇瞇的并不退讓:“她像是個有福氣的,哀家想仔細瞧瞧。”
見她神色堅定,正順帝放棄了阻止,他攔得了一次,也沒辦法一直攔著,何況這種大殿廣眾之下,他沒有理由阻止。
宮女過來傳話,寧香蓮還沒起身,楚長錚先站了起來,“我陪你過去。”
寧香蓮本想說不必了,轉念一想,他甘愿擋在前頭,她又何必推托,也就由著他了。
兩人離席,沒幾處就到了高座之前給太后行禮,太后一臉的慈祥:“好,好,好……”最后也沒說什么,把腕上的一串玉佛珠取了下來,賞賜給了寧香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