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那年,我遇上了師傅,就跟著他離開了村子。十年后,我回到村子里,才知道楚玉容在三年前已經被楚家接了回去,并且記在了長房名下,成為了長房嫡女。”
“我在楚家門外等了兩個月,攔下了出門的楚玉容,本想接她隨我一并離開楚家,自去闖我們的天地。那個時候,她哭哭啼啼說了一大堆什么不拖累我的話,只求我看在姐弟一場的份上,能幫她討一個公道。”
他苦笑著,又伸手去端酒杯:“當時我年輕氣盛,也沒想過她會騙我,于是就信了……”
“于是,你就來找我麻煩了。”寧香蓮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你還真好騙。”
楚長錚有些心虛,“不過現在想來,我也該謝謝她的,要不是她這一騙,我怎么能娶到你這樣的賢妻。”
一個謊言,一場陰差陽錯。
他做了畢生最大的一件虧心事,也擁有了他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
“呸!”寧香蓮唾了他一口,在楚長錚不自然的神態中又白了他一眼:“我可沒想謝她!”
她還真要查一查,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了楚玉容,讓她不惜撒謊騙自己一母同胞兄弟,來害自己。
寧香蓮的表情一頓,“你剛剛說,她是記在長房名下?”
可是外頭說的,并不是那么回事。
呃,也不用說,他們本就是孿生子,容貌上有九成相似,不需要說什么,旁人看他們一眼,也就心中明鏡般透亮了。
楚長錚的眼睛微瞇了一下,垂下眼簾,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淡淡地道:“沒錯,她當初就是以長房嫡女的身份參加的選秀。”
“我升了營千總,就是你剛生了逸之的那年,楚家找上門,想讓我認祖歸宗。我拒絕了,但他們不死心,一直游說,并且處處為難于你。后來,我廢了楚文寬,楚家知道我是鐵了心,就想來先來個鐵板釘釘,直接把我的名字寫上了族譜,記在了父親名下。”
“只是,事情豈是他們想的那般簡單,我的籍貫出身,早就由廣寒大師和師傅他們辦妥了的,我若不點頭承認,他們把楚家族譜改爛了也沒用。”
“于是,他們就把腦筋動了楚玉容的頭上,讓楚玉容來勸我。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真相,于是對她有幾分寬容和忍讓。楚家以為這是個契機,就放出我與她是雙生子的風聲。”
看到寧香蓮露出了不滿的這神色,一雙透亮的眼睛淡淡的凝視著他,他的聲音也森厲了起來:“呵,那是以前。現在,她做她的皇后,我做我的王爺,她的事與我何干。”
寧香蓮抬頭戳了他胳膊一下:“你說真的,往后我可不拿她當大姑姐待的。”
“這事又何需撒謊。”楚長錚神色淡淡的,也不覺她這樣有什么不妥,“若不是我有這心,這些年她何苦在宮里受這些煎熬?”
他心里很明白,楚玉容能坐上后位,是那個時候皇上用來安撫他的一種手段;現在哪怕皇上已經不再存著要清除掉他的心思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楚玉容這輩子名下都不可能有子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