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子嗣,沒有圣寵,又沒有他做后盾,楚玉容爬到后位,想要坐得穩,睡得安,也那沒那容易。
想到他昨兒還不客氣的當眾讓楚玉容下不了臺,寧香蓮知曉,他這話里沒有摻半點虛假,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氣:“記得你這句話就行。”
見楚長錚伸手又去提酒壺,她眼一瞪:“你這才好幾天,就想著拿自己泡酒了?”也沒等他應話,揚聲喚了婆子進來,把酒給撤了下去。
楚長錚一點也不惱,接過她盛的湯,嘖嘖的喝出了酒味。
寧香蓮抿著嘴角瞥著他:“……”
挨了罵,給碗湯,他就滿足了,這也太容易些了吧。
不過她也在這溫暖和睦的氣氛里,漸漸的緩和了下來。
家和已經看到了雛形,一切都會興起來的吧。
用完了午膳,寧香蓮泛了困,與楚長錚兩人各靠在炕的一頭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她醒來的時候,楚長錚并不在屋內,劉嫂領著青蘋坐在窗邊打絡子,見她醒了,劉嫂倒了杯茶過來,說道:“剛剛,王爺的幾位舊部過來拜年,王爺去前花廳了,說是半個時辰就回來。”
寧香蓮撐著炕面坐起,偏頭看了下沙漏,又看了眼窗外的光線,估計著楚長錚大概剛去不久。
不過,說半個時辰就回來,只怕夠嗆。
不是她信不過楚長錚,而是那些當兵的大老粗們行事可沒個準,一但說得激動了起來,再喝點酒,鬧到明天大早也是可能的。
她眼神暗了些,遲疑了片刻,吩咐道:“讓大廚房里準備幾桌酒菜,若是半個時辰后,花廳那邊還沒散,就送席面過去。”想想,她又有些擔心楚長錚的身體:“吩咐全梁盯著些,別讓王爺喝太多的酒,再派人去一下劉大夫那兒拿些解酒藥先備著,以防萬一。”
劉嫂應了,出去找婆子往前面傳話。
青蘋拿了根熱毛巾過來給她擦臉,笑瞇瞇地道:“王妃,您考慮得可真周全。”
接過熱毛巾捂在臉上,寧香蓮將自己的苦笑一并給掩飾住了,她考慮不是周全,而是有些矛盾的。
楚長錚今兒跟她說了許多事,她相信他句句屬實,可是真正的把所有事都理一遍后,不難發現他也隱瞞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他對于自己發現被楚玉容騙了的事,只是輕描淡寫一句話的帶過。
也沒有提過,他這些年為何一直病著,又為何給人需要沖喜的假象,年年挑選的沖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