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再氣,也只能硬生生咽下,恨恨地道:“那我還得替小徒謝謝王爺和寧大人手下留情了。”
“下不為例。”寧修之丟下這么一句,也不再與他廢話,沖其它五位家主(代表)“客氣”地點點頭后,直接喚有些還氣憤難消的楚逸之回府。
楚逸之遲疑了一會兒,在寧修之的怒目中,乖乖的跟著他進了王府大門,府門就在他們身后,徑直關上了,把一干人待都關在了門外。
看著緊閉的大門,那五位家主的臉色都非常的難堪,他們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權貴重臣,楚長錚請他們來,要下他們面子,好歹也要背個人,怎么能這樣連門也不給他們進,實在是太過份了?
但埋怨歸埋怨,也沒有人當眾講出來,同時他們也把高大夫師徒給記恨上了。
就剛剛寧修之那句話,他們都聽得出來,史儀在整件事里并不是無辜的。至于真實的內情怎么樣,武定王府為何只這般輕描淡寫的懲罰了一番就了事,他們都不愿意深究下去。
他們是想要與名醫交好,有必要的時候可以請動大夫,但不代表他們可以忍受自己被人無辜連累,甚至欺瞞!
一人帶頭后,其它人都避之不及的離開了,連一句話也安慰的話沒有說。只有葉大人遲疑了一下,留了輛馬車和兩個下人給高大夫幫忙。
從門縫里瞧著高大夫師徒走遠,楚逸之才不甘不愿的轉身抱怨:“父王這也太心慈手軟了……”
雖然王妃和瑛姐兒以及那個小孩子都沒出大事,但史儀的惡行可誅。
父王都已經決定替王妃討個公道,又直接做出當街打人的事,怎么就一下子把事做絕做到底?
“打蛇不死,終究是禍害!”他恨恨的道。
早知道,還不如他先下手。
寧修之抬手狠狠給了他后腦勺來了一下:“毒蛇是沒錯,那也要看他夠得著誰。你認為,父王真會心慈手軟?”
見楚逸之瞪著兩只眼睛滿目的不解,他嘆了一口氣,讓身邊的人去玉梧院里回話,自己領著楚逸之去墨韻院。他相信適哥兒沒聽到結果,肯定不會安心休養的。
果不然,楚適之人是躺在床上,門簾一動,眼睛立馬睜開看門邊看,看不到他想見的人后,就用眼神詢問著屋里伺候的下人們。
寧修之他們一進來,楚適之更是躺不住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楚逸之快步過去將他按回床上,惡狠狠地罵道:“你還嫌自己傷得不夠重,想要補一下是吧。”罵了后,他還不解氣,抱怨道:“我還真沒見過誰摔一跤,就能在胸口摔出個洞來,你也真是個人才!”
他后腦勺又挨了寧修之一巴,楚適之更是惱羞成怒的拍他的手。
拿自己設局害母親,這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后悔的事了,最后還要編個爛得只能哄住三歲孩子的借口來敷衍,親哥還有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