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楚大姑娘不愿意,那我也是不勉強的。”宋妙琪以退為進地道。
楚月瑛沒有起身,她那冰冷的眼神倒是嚇得宋妙琪后退了半步。楚月瑛沒動手,只是淡淡地道:“宋大姑娘,我現在可是長寧郡主,別年齡不小,忘性可大,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宋妙琪被她懟得,花容失了色,引得對面不少年輕公子心生憐惜,只是可惜旁邊有楚霸王震著,誰也不敢出聲說楚月瑛半句不是。
寧香蓮伸手輕輕的在楚月瑛胳膊上拍了一下,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人家都特意邀請了,你若不去,就有些不太好。”
楚月瑛嘴角動了動,跟王妃相處了這么久,她自然聽得出王妃的言下之音:人家都特意(把臉送過來)邀請了,你若不(一巴掌拍上),就去有些不太好。
也是,現在她又不需要再藏拙了,何必讓人拿她去譏諷母親。
她站起身,緩緩的向寧香蓮福了福,“那我應戰便是。”
楚月瑛應下比字倒是叫宋妙琪意外,不過她并不認為楚月瑛有什么真本事,而是擔心楚月瑛會不會說是說比字,實際上會對她動手,讓她出丑。
她馬上提出就以她剛才的那一付字為準,她就不再寫新的了,只是讓楚月瑛把她剛寫的詩重抄一遍就行,說罷,她飛奔著跑回了自家母親的坐位,遠遠避開了楚月瑛。
楚月瑛像是瞧一個戲子般送她離開,沒有出聲。
她走到臺前,就拿起宋妙琪剛剛寫完字的那只筆,沾著她沒用完的墨汁,在旁邊的空著的屏風上,提筆把宋妙琪剛才寫下的那兩句詩重新寫了一遍,寫完最后一個字,她丟下筆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坐位,前后都不到一柱香的時間。
全場寂靜,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兩句詩,久久之后,男賓那邊才有人喝出一聲:“好!”
那字跡鐵畫銀勾,龍蛇飛動,堪稱狂草之中的佳作,若是沒有十年的功夫,絕對練不成這一手好字的。
而且他們大多也是苦練十年的,親自上場持筆,也未必能寫得比她寫得更好;本來還被人贊嘆不絕的宋妙琪被她這手字一比,直接就變成了軟綿綿的花架子。
宋言良也不可置信地看著那行字,許久之后竟苦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震驚壓抑還有痛苦。人說見字如見人,能寫得出這樣一手好字的楚月瑛豈會是她們嘴說過的無才無德粗俗無禮的女子。
也許除了這手字,她還有著其它更多的優點,只是他從來就沒有敬重過她,所以他從來也就沒有看到過真正的她!
看著自己的字直接被比到了塵埃里,宋妙琪的臉驀的變得赤紅,羞臊得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鉆不去不再出來。扭頭看到遠處大皇子臉上流露出癡意的神色,她突然起身沖了過去,扯下自己的那幅字,撕了個稀巴爛。
楚逸之當場就笑了:“宋大姑娘,別輸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