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儀由住淚,扭頭隔著花窗看了眼外面,急切地道:“王妃,寧大哥來了,我把適哥哥就交給你們了。還有,請你幫我給適哥哥帶句話,我會相辦法頂替瑛姐姐去東遼和親的。”
說罷,也不等寧香蓮回應,她就松開手,轉身跑進了后面的薔薇花圃里。
什么叫她代瑛姐兒去和親?
這傻姑娘心里想些啥呢?
要不是自己面前還暈著個兒子,寧香蓮真想把她揪出來好好的問個清楚。不過,看到花圃后面露出了一小片大紅的裙擺,她知道柴青儀只藏在那里,并沒有離開,看來她還是放心不下適哥兒。
她輕嘆了一聲,聽到了寧修之那熟悉的腳步聲后,不由地把想要叫回她的話又咽了回去。
再怎么樣,她和汀華的恩怨,不能遷怒到這小姑娘的頭上。
寧修之很快就趕到了,瞧著這一幕,他迅速的把楚適之從寧香蓮的手里接了過去,才關切的詢問:“王妃,您沒事吧。”
“我沒事。”寧香蓮擺擺手,暗示般沖著花圃那邊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問。寧修之點點頭,看著楚適之還在流血的手背,單手從自己衣擺下面撕了塊內襯交給寧香蓮:“您先替他包扎一下,我們再帶他去尋太醫。”
隨后,一些聽到了動靜的家眷和宮人太監們趕到時,寧香蓮故意做出受驚不小的模樣,臉色蒼白地靠在墻上:“血,流血了。”
寧修之也配和地道:“您小心點兒,別與適哥兒一樣絆倒了,還好,沒磕著頭。”
寧修之挑了個身強體壯的,讓他將楚適之背起,然后與寧香蓮一并陪同著前往休息的廂房。
一直候在那里的太醫很快就替楚適之重新清洗了傷口,然后重新包扎。他們都是人精,對于寧修之所說的因絆倒,才不小心撐傷了手背的理由都默認了。
“王妃放心,小公子服了藥一刻鐘必醒。手上也傷得不重,回去休養個十來天就會好的,以后也不會影響提筆書寫。”
太醫甚至還非常知趣的把休養的注意事項,都仔細的寫在了方子上。
送走太醫出門后,寧修之瞥了眼門邊候著的宮女,道:“王妃,您先回席上,這里有我照顧就好了。”見寧香蓮遲疑,他又道:“您放心,他醒后我就讓人給您送信;若是他無事,我再帶他回席上。”
寧香蓮知道,他催促自己離開,是自己在旁人的眼中只是一個繼母,還是一個年輕的繼母,留在這里照顧都到訂親年齡的繼子實在是不方便的。
“那你先回去了,有事就讓人遞信過來。”寧香蓮叮囑道。
候在門外的宮女見寧香蓮出來后,上前給她領路。走了大概幾十步遠,寧香蓮覺得不對勁了,她站住不動了,“你要領我去哪里?”
這里四周的花圃和小路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她也是頭一回來,但是,一種直覺告訴她,這里絕不是回朝陽殿的路。
領路的宮女一點也不驚慌:“王妃,這條路也能回去,只是小的瞧著您衣服上沾了些血污,想著送您去東閣女眷休息的地方換了套衣裳。”
“呵……你想得還真仔細啊。”寧香蓮笑著,轉眼就翻了臉:“誰給你的臉,讓你覺著自己能做我的主?”沒等那宮女反應過來,她抬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宮女的身上,直接把人踹出去七八步遠,然后拎起裙擺轉身就跑。
可惜,她還沒跑多遠,就被旁邊花圃后面竄出來的楚云雁給攔住了:“想跑,晚了!”
她話還沒說完,寧香蓮揚手,一把白色的粉末就朝著楚云雁兜頭兜腦的灑了過去。
楚云雁大叫著捂著臉,寧香蓮趁機撞開她奪路而逃,可是,她還沒跑幾步,就感覺被一股什么力量抽掉了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耳邊只有楚云雁憤怒的罵聲:“我看你還能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