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瑛也緊張不安地跑過來,緊拽著寧香蓮的衣袖,喃喃道:“王妃,他會不會……”話沒說完,她的眼圈兒紅了,卻一直強忍著不敢再流露出過多的表情。
“別說傻話。”寧香蓮焦慮的喝斥了她一句,又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后,才低聲催促著楚長錚:“你進去瞧瞧修哥兒的狀況。”
看著她一臉的焦慮不安,楚長錚知道她是真的急壞了。這才將她放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坐定,自己快步進了花房里間。不過,他也只是進去瞧了一眼就轉身出來了:“修哥兒并無大礙。”
這個男人,讓他進去瞧瞧,他就真的只是瞧瞧?
好吧,他說他瞧到了修哥兒沒有大礙,那為何皇上為什么留在里面不出來?
他知道不知道,皇上留在修哥兒身邊守著才是最的大問題?
這些滿腹的不滿,在她看到楚長錚那一臉平靜的表情后,就知道他根本就沒往那處想過。她氣得狠狠擰了他一把之后,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古太醫早些兒來。
還好,古太醫來得很快,到了之后也沒敢停留,稟報了一句,就被正順帝喊進去替寧修之診斷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正順帝一臉鐵青的出來了,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可見他整個人還在暴怒發作的過緣上。
寧香蓮已經不敢胡思亂想了,悄悄戳了楚長錚的胳膊兩下,示意他問。
楚長錚只得代替她問:“皇上,修哥兒現在狀況如何了?”
見到他目無表情的臉,說著關心的話,正順帝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藥性已解,只是他現在還很虛弱,需要休息,所以朕讓呂太醫扎了他暈穴,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寧香蓮發覺,他現在完全不像是皇上對臣子的說話的態度,而更像是小心翼翼地在解釋著什么。就算他一直拿長錚當成兄弟,平等對待,這種態度也有些……不對勁吧!
見沒有人應話,正順帝回頭看了眼被喂了解酒丸,依舊酒醉不懂的楚逸之,面色沉著的又道:“朕先讓人將他們倆挪到云飛閣,你們就先隨朕回流云殿商量一下和親事議,回頭再去朝陽殿聽朕審明這些意外,看看背后到底是誰在做怪!”
他就不信,這次又是妖作祟!
把修哥兒和逸之兒一塊兒挪去云飛閣,讓他們兄弟三人在那也算是有個伴。寧香蓮這松了口氣。
她沒發現自己的表情落在了正順帝的眼里,正順帝的眼神里迅速的帶上了一抹不明的審視。他打量寧氏,只是覺得寧氏對于寧修之過于關切了。寧修之只是長錚的義子,對于寧氏來說義子都算不上,他們兩人的年齡又極為相近,這寧氏對寧修之的關心,該不會是另有居心吧!
想到這里,他有一種惱怒,覺得自己的珍寶被他人給褻瀆了一般,眼神中不由得帶上了惱怒。
楚長錚倒是留意到了他眼神的變化,不露痕跡的挪了下身子將寧香蓮擋住,自己坦坦蕩蕩地面對著正順帝。
正順帝在楚長錚動作時,整個人一怔,就挪開了眼神。他剛剛是不是想岔了?哪怕寧氏反應有些過激,但長錚又不是個傻子,怎么可能被這樣一個女子給哄騙住的?
看來,是他自己關心則亂,已經被那不知緣由的困惑所擾,失去了正常的分辨能力了。
也許,有些早該做下的決定就該做了,再拖下去,怕是要拖出事來了。
楚月瑛上前一步跪下請求道:“皇上,眼下臣女的三位兄弟醉的醉,傷的傷,僅小妹一人在那邊只怕無法照顧周全他們,臣女可否一并跟過去照料一二?”
正順帝多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出來的話卻是:“寧氏,你也隨安寧郡主一并過去先休息。”
楚月瑛忙謝了恩。
寧香蓮心里卻咯噔了一下,皇上讓自己也跟著去?
她才不相信皇上是因為看重她,才會擔心她的身體不適,讓她去休息的。
眼下自己這狀況也不見得太好,若真擔心自己,也應該讓古太醫出來替自己把個脈確定一下才是。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有話要與楚長錚,還有那安陵說,不想自己在旁邊聽。
她還沒開口,楚長錚就拒絕了:“皇上,臣在哪,她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