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走后大概一刻鐘后,楚月琳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木然的看了看身邊的人,然后伸手狠狠的在臉上捏了一把,還傻傻呆呆地道:“不疼,是不是在做夢?”
瞧著她把自己的臉都掐出了紅印還不覺知,楚月瑛心疼的替她揉了揉臉:“你犯什么傻呢,小心留了痕跡。”
楚月琳抓著她的手,直接就咬了上去,疼得楚月瑛呲牙咧嘴地大叫:“哎喲……”
“疼?”楚月琳眼睛一亮,忙松了口問:“姐姐,父王剛剛說得……是什么意思?”她的小心臟緊張得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像要從口里竄出來一般。
楚適之吃力點了點頭,看著門口,艱難的喊了一聲;“娘……”
楚月瑛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楚月琳,聽到他那聲“娘”也呆了,隨后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整個人有些恍惚地跌坐在榻沿上,不可置信地道:“難道她……難道她真是……”
“娘?娘!”楚月琳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目光從楚適之那掃到寧修之臉上,待寧修之也點頭之后,她哭著發出了一聲尖叫;“你們知道?那怎么不告訴我,為什么?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說罷,她拎起裙子以與身形不相符的速度往外沖,一邊跑還一邊喊;“娘,娘……”
楚月瑛起身跟著她跑了兩步,就放棄了追上去的念頭,回頭恨恨地看著榻上不能動彈的兩個兄弟,掰著手指道;“你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這筆賬她得好好跟他們算一算,不然她這一口氣真出不來。更主要的,她好像對娘一直態度不好,還做了些錯事,真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對了……
對,小妹說得對,就是他們的錯!
楚長錚抱著寧香蓮離開廂房后,也沒出院子,而是直接回了他以前的正房。
才進門,回過神地寧香蓮懊惱地狠錘了下楚長錚的肩膀,不滿的道;“你剛剛為什么要說破……”
不是她不擔心兒女們不會接受,也不是她怕兒女們不能保守秘密,而是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楚長錚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順手按了下褥子覺得實在是太薄了,怕硬床板咯著她,又拖過被子給她墊著;“他們都不是孩子了,這點事應該承受得起。”
老是看香蓮處處為了他們著想,他們不僅不領情,還處處防備著香蓮,他就替她抱屈。
再說香蓮的還魂是他一手經辦的,而且用的法子是以他的福壽換回來的,哪怕是被人知曉了,請了高人過來查,高人看破,卻不敢說破甚至不敢學習的那種,又有什么可懼人知的呢?
“可是……”寧香蓮瞪著他著急,可左右一想,不說都說了,再與他計較也不能把話給咽回去,也就干脆不計較了;“我渴了,幫我倒杯水來,回頭我還有事與你說。”
她還得與他說楚云雁的事,那只害人的鬼是不能再留了。
楚長錚起身拎起桌上的茶壺,晃了下見里面沒有水,就開門出去喚人。
寧香蓮靠在床欄上長嘆了一聲,眼神下意識地掃了下屋內的每個角落。說真,她還是第二次進到金桐院這間正房的里間來,上回還是跟著過來看她的“牌位”的。
不過,這房間雖然大,卻簡簡單單的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而且還不是什么好木材的,哪里像是一個王爺的臥室,簡直比清修者的住處還要簡陋。
長錚為何這樣苛責自己?
她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又覺得實在是累了,干脆脫了鞋,拉開被子就睡了進去。這才躺下,她就覺得自己是躺進了火坑里,四面八方的炙熱都往她的身體里涌,身體里面的妖丹也發個狂一般,四處亂撞,像是要破體而出。
她大叫一聲翻滾下床,這才逃出了那一片炙熱,體內的妖丹像是耗盡了力量般,不再動彈了。
聽到她的喊聲,楚長錚匆匆跑了回來,見她摔坐在地上,忙過來扶她;“你怎么了?”
發現他進門后先是很緊急的看了眼床再看自己,寧香蓮心里一動,更加認定這張床上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