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將他的身影與樹影拉得老長,像妖魔鬼怪似的。
伍哥看到他,獰笑了下,直接一腳油門撞過去。
時永檸聽到加速的引擎聲,用盡全力往旁邊跳,躲過飛馳過去的破車。
伍哥死死踩住剎車,偏偏了頭。“抓住他!”
毛子和另外兩個綁匪迅速跳下車,跑去抓那個還不放棄,拼命想跑的少年。
時永檸剛才一跳摔的不輕,沒跑出多遠就被毛子一腳踹地上,啃了一嘴土。
“跑,接著跑啊!”伍哥大步走過去。
時永檸喉嚨干澀灼熱,連吞咽都非常艱難。他劇烈喘息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伍哥逆著光,站在時永檸前面。
他單手拿出煙盒,咬了根煙。
毛子給他點上火。
伍哥捏著煙頭深吸了口,煙絲燒得紅火。
時永檸終于咽下口水,手撐著濕潤的草地往后退。
伍哥瞧他膽小的樣,吞出煙圈,咬著煙屁股,拿過另個綁匪手里的鐵棍走向他。
鐵棍有三個手指粗,在青苔地上拖拽出一條半深的劃痕。
時永檸見他兇神惡煞的樣,掙扎的爬起來。
伍哥在他還要跑時,雙手擰起鐵棍就砸他腿上。“你跑,我叫你跑!”
伴隨伍哥的怒吼,還有時永檸的慘叫及骨頭碎裂的聲響。
伍哥輪著鐵棍,朝他腿一陣猛砸。
毛子看疼得快要暈過去的少年,忍不住講:“伍哥,教訓一下就可以了,再打下去人都打死了,我們還怎么拿錢。”
伍哥發了陣瘋后收手,往地上啐了口痰。
他看痛得滿地打滾的時永檸,心氣難平。突然發狠的,揮起鐵棍砸他腦袋。
這兇狠的一棍子下去,不死也癱。
“伍哥!”毛子和其他兩個綁匪大叫。
而山上的于成波,干嚎的連滾帶爬沖下來,要跟他們拼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高高揮下的鐵棍遲遲沒能落下。
眼明手快的毛子,只堪堪拉住伍哥的手,還沒使上力。
這就意味著,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他們是根本不可能阻止發狂的伍哥的。
時永檸雖然痛不欲生,可面對要命的鐵棍,身體還是反射性抬手護頭。
他在遲遲感受不到劇烈的痛疼時,艱難的移開手,看頭上不過十來厘米的手。
細白柔軟的手,握住粗大的鐵棍。
紋絲未動。
不管對方怎么使力,也沒能從這只看似毫無殺傷力的手中奪回。
夜風中,身材嬌小,面容精致惹眼的女孩,望著面目兇悍的伍哥,冷冷的講:“想撕票?”
嗓音淡漠寧靜,仿佛過客一般的溫柔尋問,讓在場的幾人一怔。
這個怔愣,絕不是因為她這句話,而是她這個天外來客的人。
伍哥驚愕失態片刻,接著愈發狠戾的想抽回鐵棍。
他用力,再用力。
都沒能奪回來。
時棲在他要動手前,一腳將他踹飛。
伍哥結結實實摔出幾米遠,還沒爬起來就操罵的大喊:“給我弄死她!”
毛子和其他兩個綁匪見狀,紛紛動手。
時棲拿著鐵棍的手腕一轉、一抬、一揮,精準將他們三個打開,走向抹嘴吐血的伍哥。
伍哥見她沖著自己來,大吼聲,就氣勢洶洶的迎上去。
他要怕這么個女人,就白在這道上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