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回到水溪,傅珩還沒回來。
李奇在休息,唐良在值班。
因為新主人的入住,以及她不喜歡出去,現水溪配備了兩保鏢輪流值班。
他們說是保鏢,大概也就是方便社恐的新主人與外界保持良好且有效的勾通吧,順便再處理一下日常瑣碎的事情。
不知是因為默契,還是因為習慣。
唐良看到出現監控里的時棲,沒去打招呼。
時棲也把他們當做不存在。
她逮住嗷嗚叫的小灰,坐在一樓的水池旁邊,看一望無際的黑夜。
現晚上十點。
深夜與這無邊的水,使山風微涼。
是她非常喜歡的溫度。
時棲看著璀璨的星空,摸著小灰的頭。
小灰被她蹂躪的東倒西歪,嗷嗚咆哮。
它的兇惡沒有得來自由,反倒被抱起來,被按在大腿上。
時棲看不妥協的小灰。“你反抗有什么用?還不是跑不了?”
訓小灰狼的溫軟嗓音,似意有所指。
小灰呲著尖尖的牙,張嘴咬她。
時棲抬手躲了幾次,最后停下,由它咬。
兇狠得仿佛要咬下一塊肉的狼,從喉嚨發出惡龍的咆哮,卻只是稍稍用力的含住她半個手掌,哈喇流了一腿。
“沒用的東西。”
時棲捏起它后頸的皮,將它扔開。
小灰打了個滾,趴便地上,看著她咽嗚委屈的叫。
時棲拿紙巾擦手,上了樓。
時永檸問她被綁架時在想什么……
記憶中,何權達他們好像只想要錢,沒有為難她。
她感到稍微有些害怕,可更多的是好奇與期待。
她好奇他們在做的事情,期待父親即使不再像以前那么愛她,但還是會來接她回去。
巨大的信念從未有過的迫切,她甚至比何權達他們還想看到父親身影。
這種無比堅定的自信,在交易失敗,何權達他們給了自己巴掌后落敗。
那一巴掌帶來的不只是身上的痛疼,更是直接將她推入黑暗……
戰修宇懷疑她是不愿面對,而選擇遺忘。
可能有這方面的因素,因為她現在即使知道何權達與伍文德是當年綁架自己的人,她也只記得模糊的影像,與法將他們的容貌對應。
而至于被賣掉后的事情,除了那個不知是臆想還是夢鏡的片段,其它再無印象。
時棲進了浴室,站在水龍頭下。
她沖著微涼的山泉水,閉上眼睛。
主謀何權達死了。
伍文德進了醫院。
不知外貌、背景、身份的羅姓買主。
還有羅家名下的海鷗島。
羅家是名門望族,現家主羅文博有一女,他弟弟羅文覽有一子一女,家族說不上龐大,人丁還是興望的。
他們兩兄弟一個鉆研學術,一個運營公司。他們要想收養孩子,一定會是公開的合法途徑,更不可能把人帶去海鷗島。
最后只剩下這個羅姓買主。
他是沒找到賣主,才把自己關在海鷗島。還是他把自己帶上島后不久就被抓了,才讓自己在那里呆了三個月才被警方找到?
時棲伸手關了水龍頭,拿毛巾擦臉上的水。
現在唯一知道當年細節的,可能只有伍文德了。
還得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