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澤往椅子上一坐,掏出煙盒,看錄口供的警察。“對我的當事人客氣點。”
小警察百口莫辯。
他知道那晚是這個女孩救的人,還幫他們抓住了綁匪。這綁匪不經打掛掉了,他們也覺得活該。可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們也是例行流程,把人帶回來例行問話,沒兇她啊。
剛才他說話大聲,是因為她瞪他,還半天不說話句,他急的。
時棲看坐在身邊俊朗挺闊,狠戾又內斂的宋浩澤,知道大概是傅珩的意思。
宋浩澤靠在椅背上,伸手點著煙,抽了口,垂著簾看警察本子上的記錄。
紙張挺清白的,沒說多少信息。
小警察講:“宋律師,我們只是簡單的錄個口供。”
“錄什么口供?什么名議?”
“就是伍文德死……”
“你的意思,她現在是嫌疑人嗎?”
“不是……”
“那你們為什么給她戴手銬?”
“這是……”
“除非你們有直接證據和正式逮捕文件,否則你們無權扣押我的當事人,明白嗎?”
小警察被他懟的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是她打的伍文德,伍文德確實死了啊。他只是按規矩辦事!
啊,誰來告訴他究竟要怎么做!
宋浩澤捏著眉,深吸了口煙,把煙頭狠狠的按滅煙灰缸。“還愣著干什么?把手銬解開。另外,我要帶她走。”
在宋大律師的幾句話下,時棲進警局不到兩小時就辦了保釋,和他一起大大方方的離開警察局。
仿佛她是他的朋友,一起來找他爸爸玩似的。
宋浩澤回到車上,看沒有害怕與恐懼的女孩,想再抽根煙。
他摸了摸口袋,想起那煙扔桌上忘拿了。
時棲看他跟傅珩有幾分像的側臉,和冷酷無情的眼梢,想到他那晚跟傅珩的談話。
很奇怪的。
他們沒正式見過,卻對對方多少有些了解。
而且結婚的消息一出,他們的關系又不一樣了。
宋浩澤發動引擎,離開警察局問她:“想去哪?”
時棲想了下。“水溪。”
聽到這話,宋浩澤心里微怔,看不嬌不躁,安靜沉默又漂亮惹眼的小舅媽。
水溪不迎客。
他也只是聽說過,還一次都沒去過。
這么看來,他弟大概是一點機會也沒了。
宋浩澤想到自己那慫包弟弟,一點也不覺意外。
他剛在來的路上,就大概了解了情況。
失手致人死亡,最少也是三年以上。
如果是沖突結束后毆打,無法判為失手和防衛過當,死緩。
她被帶進局里,能冷靜的跟警察耗這么久,出來后又是這幅寵辱不驚的樣兒。光這點,就甩他弟幾條大街。
沒事,做不成弟媳,做舅媽也一樣,左右是一家人。
時棲瞧著車外的行人,過了會兒問:“你要接我這個案子嗎?”
宋浩澤點頭。“我欠他一個人情。”
大概是何權達的那個人情。
宋浩澤余光看她。“沒這個人情,以你跟我弟的關系,我也會接的。”
時棲嗯了聲。
這件事,對她沖擊還是挺大的。
她是灰網的NO2。
灰網之所以叫灰網,就是做灰色地帶的生意。在本國是灰色,而國外的任務,大概是違法的。
但那自有人處理后續事情,她從來都是干完事情就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