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先是看見一輛馬車從遠處過來,本以為是燕蘅來了,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但看清那是丞相府的馬車后,整顆心就又懸起來了。
太陽已經落山,天眼看著就要黑了,再不上山她就得親自去找了,燕蘅不能出事,一點事也不能出。
他正打算去問一問周行玉有沒有瞧見她們燕府的馬車,就見周行玉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又拿了個凳子墊地上,緊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人影踩著凳子下了馬車。
可不就是燕蘅么!
楊氏激動的差點暈倒,還好一旁的丫鬟扶住了她,剛站直了身子,轉念一想,又差點暈了過去。
燕蘅怎么會出現在丞相的馬車里?這像什么話!
轉過神來的楊氏立馬上前拉住燕蘅,將她拉到一邊,問:“怎么回事?你怎么同周丞相一起來了?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其實在燕蘅久久未上山之時她便覺得可能出了什么事,如今見著人平安到了源清寺,也不忍責罵,但總歸得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燕蘅重復了一遍之前周行玉與她說的路遇劫匪,幸得周大人相救,才能安然無恙的抵達源清寺。
楊氏聽了稍稍安心,燕蘅要真出個什么意外,他們一家人要如何與燕宸交代?如何與九泉之下的大哥交代?
不過慶幸歸慶幸,這種事傳出去終歸是不好的,就算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別人嘴上不說,心里指不定會怎么想,女子的名聲何其的重要。
前些日子的燕蘅和九皇子的事就鬧得沸沸揚揚的,面上那些個風言風語看似平息了,但實際上還是有人議論的。
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
周行玉似乎看出了楊氏的顧慮,說道:“此事不會傳出去,楊夫人大可放心。”
得了周行玉的話,楊氏的心才算穩了下來,周行玉是什么人?他說不會傳出去,就定然不會傳出去。
楊氏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邊帶著燕蘅去了后院禪房。
燕萍便是在這個時候才得知燕蘅安然無恙的來到了源清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燕萍扶著桌案,身子發著顫,小聲重復著,“為什么?”
汀蘭想上前說些話安慰,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自小便跟著燕萍,燕萍以前真的是一個很聽話的人,只是后來燕蘅出生,將軍、夫人、少將軍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燕蘅身上,這些改變讓她逐漸變成了如今的樣子,這一切歸根結底都在一個燕蘅,如果沒有燕蘅,燕萍就不會變成這般模樣。
所以只要燕蘅不在了,一切就都能變成原來的模樣了,可惜這么多次,燕蘅都沒有死,也無怪乎燕萍會如此崩潰。
“我定要讓她身敗名裂!”燕萍道。
“這事周大人答應壓著了,恐怕……”
“姑娘,這么做恐怕會得不償失。”汀蘭道。
燕萍冷冷的瞥了汀蘭一眼,道:“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么?”
汀蘭福身,“女婢不敢。”
燕萍不可能不知道得不償失的道理,她只是不甘心。
為什么燕蘅總有貴人相助?
第二天清晨第一聲鳥鳴響起,燕蘅推開了禪房的門,山中的空氣帶著一絲淡淡的竹香,格外的清爽。
看著隔壁緊閉的房門,燕蘅微微皺了皺眉。
隔壁住著的是燕萍,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想要置燕蘅于死地的人。
“昨日的事真的和大小姐有關?”攬春低聲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