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是肯定的。
貝爾摩德爽快的承認了。
既然對方都已經知曉正確答案了,自己又何必再用一些不著調的謊言,去掩飾呢?
“接下來,該我提問了。”
貝爾摩德望著她,十分認真嚴肅地問道:“吹童,究竟是誰的孩子?”
她的火眼金睛,可是看不出吹童與眼前這人有半分相似。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確是我的孩子。但我什么時候說過,他是我的骨肉了?”
“恩?”
難道,并非是親生的?
貝爾摩德在心里猜測著。
“吹童他啊......”
青海川棠微微抬起頭,望著遠方的青山。
此時,雨點恰好的滴落在了她的臉上。
“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雨越下越大,也越下越密。
貝爾摩德所站的地方,剛好有一顆大樹。
樹葉足夠茂盛密集,再加上遮陽帽的作用,并沒有受到多少痛擊。
反倒是青海川棠,此時像是一只落湯雞一般。
看上去有些可憐。
“吹童去世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終結了,時間不會再向前。但和吹童一起度過的時光,都在這里。”
說著,她將右手的拳頭放在了心臟的位置。
“接下來,我也會和吹童一起活下去。”
雨勢漸漸小了一些,似乎上天都被她的感情所打動。
“如果......”
貝爾摩德看著她,說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假設吹童還活著的話,你會如何?”
“帶他離開,去到一個沒有組織的地方。”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到了對方的話,就像是這個答案,已經在心里演練過千萬遍一般。
貝爾摩德不禁失笑。
“明明最初,是你主動‘勾搭’上組織的。”
“我只是展示了一下,自己側寫方面的能力,才得以被組織看中。因為我知道,組織對于人才,一向都是愛惜的。”
難不成,讓她去碰瓷琴酒的車,然后一哭二鬧三上吊,威脅他讓自己加入組織嗎?
只怕那時候,最先迎接她的,便是子彈了。
“既然如此,為什么又要離開?”
“你不也是一直想著,要離開嗎?”
青海川棠看著她,反問到。
最終,二人誰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良久后,貝爾摩德微微嘆了口氣。
“我有不得不留下,和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聽起來,還真是矛盾的說辭。
“我也是。”
當初留在組織,是為了利用組織來偽造身份,和銷毀一些與自己有關的檔案、機密資料。
畢竟有的事,在明面上是行不通的。
而離開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風水磁場不合。
光與暗,究竟該如何選擇?
“現在,你的選擇是什么?”
說完之后,貝爾摩德輕喚了一聲她的綽號:五葉。
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那個,可以笑著喚對方“貝貝”的時候。
“我選擇,成為世界中那道精致的灰色。”
青海川棠微笑著,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貝爾摩德卻是讀懂了,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就叫做,明哲保身?”
“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