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輅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腦補什么。
吃過早飯,他們該去拜訪河南府一把手、目前坐鎮洛陽的文彥博了。
在出發之前,他們交流了一下關于文彥博的資料,提前了解了解文彥博這位宰輔是個什么樣的人。
只可惜他們都還小,消息渠道不太多,再怎么交換信息也只勉勉強強知道他與韓琦、包拯等人是同年,早些年還與龐籍商量著搞裁軍,別的都說不出來。
不過知道他的關系網也足夠了,與他交好的這些人個個都是朝中大員,足以證明文彥博本人也非常了得。
怪不得歐陽修特地交代他們到了洛陽要去拜訪文彥博。
在開封時蘇輅幾人也曾和文彥博打過幾次照面,就是沒正兒八經地拜會過。他們相攜來到府衙之外,命門房進去通傳一聲,很快便被迎入后衙。
沒過多久,身著官袍的文彥博便回到了后衙。
文彥博今年五十三歲,身體依然健朗,腳步也邁得很穩健。
見到蘇輅幾個少年郎,文彥博也沒擺架子,笑道:“本來以為你們早幾天應該到了,沒想到今天才到。”
趙仲鍼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路上走得慢,耽擱了。昨天我們便到了驛站,只是看時辰已經不早,所以準備今兒一早再來拜會文相公。”
文彥博早前是見過蘇輅三人的,只張菀柔一個生面孔。他和氣地詢問:“這是哪家郎君?”
蘇輅說道:“我老師家的遠親。”
文彥博打趣:“是你張先生,還是你王先生?”
蘇輅都不知道自己拜兩個老師的事這么出名。他面不改色地說道:“自然是張先生,這不都姓張嗎!”
文彥博也只是問上一句,聽了蘇輅的話倒沒起疑,只客氣地讓他們一會一起吃個便飯。
趙仲鍼推辭了兩句便答應下來。
文彥博招待蘇輅四人吃了頓飯,詢問他們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
趙仲鍼想到自己的策論方向,立刻說道:“我們先不去玩,我們想看看地方志,了解一下關于運河的事情。聽說洛陽還有隋唐時期留下的糧倉,是真的嗎?”
文彥博聞言嘆息著說:“有是有,就是用得少了。”他給趙仲鍼解釋了一番,說運河淤堵越發嚴重,雖然年年都要征調人手去清理,運輸起來卻還是越來越不便利,而且為了保證開封那邊的供給,有時候甚至會把洛陽這邊的水引入開封水網,一切以保證開封水路通暢為先,洛陽這邊的糧倉是越來越少用到了。
蘇輅幾人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事兒。
看來首都的鄰居一點都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