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歇了這份心思吧,周小山那小子能在抗戰途中,忙里抽閑,假公濟私的回永州,那簡直是歸心似箭,眼瞅著傷兵師和資金都快到漢中了,鬼子把公路炸塌了,現在正在調集川陜公路上所有川軍,搶修公路,鬼子炸塌的石方量很大,十天也未必可以搶通!”
人性就是這樣,看見別人比自己慘,總是讓人愉快的。
別說早就知道內情的劉湘哈哈大笑,連郭勛祺和潘文華也笑的很燦爛。
起初郭勛祺還有些內疚,自己畫蛇添足的暴露了車隊的行蹤。
誰知道這小子,愣是把壞事變成了好事。
軍統二處和日本人,在這次搶奪資金中,損失慘重。
“周小山算哪門子慘,這廝就是陰謀家,這次潼關,被特務們和中央軍如此對待,我們川軍的確在叫屈,可是根本沒有吃虧。人家胡宗南暫編95師才慘,幫川軍打幾百個鬼子,以為手到擒來,好家伙,那群鬼子精銳的很,他們中了鬼子埋伏,莫名其妙傷亡了四五千,都快報銷半個師了,連跟去的老兵也折損不少,要不是秦國梁和周小山及時趕到,怕是敗的臉都要抹下來揣兜里!”
“說實話,胡宗南的十七兵團,在淞滬四處救火,支撐了整個戰局,還算一條硬漢!”
“誰讓他是戴笠的結拜兄弟呢,**派系講究一個同氣連枝,戴笠要對川軍出手,他不可能坐山觀虎斗沒有立場。”
幾個將領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我給你說,周小山還威脅人家胡宗南,讓他那個師把幫忙一起搶修公路,還說什么潼關繳獲的火炮,川軍看不上,可能會管理不善,被盜賣零件!”
范紹增聽著這七嘴八舌的回復,樂的嘴都合不攏。
“胡宗南怎么辦?”
“人家為了剿滅殘匪,吃盡了苦頭,陣亡了上百的老兵,好不容易去塌方現場找秦國梁告別,突然聽見這個,氣的把部隊留下,帶著警衛團就走了!”
“臥槽,那可是天子門生啊,我聽說胡宗南高傲的很!”
范紹增頓時覺得自己像一只土豹子,在場的很多人都比他消息更靈通。
“你以為,誰都有機會跟你一樣,裝備一個五十門大口徑火炮的重炮團,重型卡車伺候著,把剩下小炮都分到旅團一級去了!”
“我不是聽說,蘇械快到了嗎?中央軍還缺火炮?”
這次輪到郭勛祺意外了。
“不是快到了,是已經到了第一批,周小山那小子,在我們抵達太湖的時候,就給陳誠出了個詭計,陳誠派人二十四盯著軍需處去找蘇聯人協調,軍委會還組成一個機構,還親自派人到蘇聯斡旋運輸的事情,可是軍需處在廣州驗貨,槍支彈藥倒是沒有問題,都是蘇聯庫存的舊貨,沒有開封過的,但是火炮就麻煩了,都是人家用過的,膛線磨損的很厲害,其中的三七戰防炮,擋板都繡穿了。驗收軍需官根本不敢簽字,正在扯皮!”
這是陳誠給趙沛詩透露的,這批貸款購買的軍火,跟德械一樣,不僅需要豬鬃,桐油,礦石等戰略物資償還,關鍵是數量太少,只有一個師的的裝備搭載的英國商船,從歐洲運來。
這還是國民政府要的很急,蘇聯更改了對西班牙的軍援。
一批樣品杯水車薪不說,問題還那么多。
這仗一打起來,軍械消耗的那個恐怖速度,就是無底洞。
安徽抗日情緒隨著部分地區淪陷,同樣高漲起來,踴躍的參軍,一下子讓幾個軍整補完畢,還多了十幾個補充團。
七戰區的槍支,彈藥在大量新兵入伍情況下,捉襟見肘。
士兵訓練,只有66軍在咬著牙讓新兵這個月打上幾發實彈。
其他幾個軍想都不敢想。
現在潘文華的23軍也全面換裝日械了,把川造德械和進口的部分德械,都交給了50軍,讓補充兵訓練,這樣方便統一后勤。
這只是權宜之計,也不知道鬼子什么時候會向七戰區殺來。
就算鬼子不殺來,去打徐州,七戰區也不可能無動于衷,肯定會主動出擊,牽制日軍華北方面軍北上的一部分兵力。
再打一仗,這些日械和日械消耗的彈藥,得不到補充。
川軍不怕打仗,轉戰千里,就是為了跟鬼子拼命,在安徽,浙江,用法幣收購糧食也很順利,手里沒有足夠的家伙干鬼子,才是幾個軍長最頭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