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在王茹煙心目中,日軍的師團長們,都是神一樣的人物。
看到受傷的板垣征四郎。
面如骷顱,眼窩深陷,說話都沒有力氣。
還非常隨意的用木棍夾著受傷的胳膊。
一個中國農夫的打扮。
身邊跟著三個如同叫花子的一樣的軍官。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日本帝國皇軍之膽,怎么可以,怎么能這么狼狽。
當她說率領的小泉小隊集體給他鞠躬的時候,他竟然鞠躬回禮,這么卑微。
“板垣閣下,不要這樣,我們當不起!”
“英子少佐,小泉君,謝謝你們,沒有你們的協助,我也許已經玉碎或者為天皇盡忠了!”
二十一個人奔逃了六天,只剩下身邊三個人加上自己。
不熟悉當地的小地名,板垣征四郎帶著兩人,白白浪費了近一天的時間,才匯合眼前這只化妝商隊的精銳日軍小隊。
其中的心酸和絕望,板垣難以名狀。
若不是這種特殊的機遇,這種感謝的言語,絕難以啟齒。
“英子少佐,追擊的川軍實在太厲害了,師團長閣下手臂一直得不到時間檢查處理,需要休息,有沒有擔架?”
不僅板垣師團長需要休息,一起擺脫川軍山木和植田兩位軍官,也疲累到了極點。
小泉大尉趕忙讓士兵們牽出兩輛馬車,搬空了上面的槍械彈藥和偽裝。
王茹煙扶著板垣征四郎單獨躺在一輛,另外一輛給了三個坂本支隊的幸存軍官擠在一起。
“板垣閣下,南線的戰局惡化的很快,中**隊瘋了,他們把津浦線浦口到蚌埠的鐵路完全破壞了。川軍,中央軍,新四軍西出皖南,同時對蕪湖,廣德,長興發起了進攻,這三個地方已經失守,原本北調浦口的兩個警備師團,又被撤回了南京,蘇州。”
“納尼?”
疲憊不堪的板垣,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他所提出的釣魚計劃,是在北守南攻的基礎上的,作為日軍精銳師團長,他完全知道華中方面軍的兵力部署,南線說是三路進攻,其實東西兩路都是偏師,東路從南通出發,回合揚州的一部分日軍北上,占領海州,做戰略迂回,西路第六師團,出擊合肥,六安,牽制川軍。
津浦線蚌埠以東,不適合日軍大規模行軍。
北進的華中方面軍,很依賴津浦鐵路。
鐵路被破壞,江南失守。
已經度過淮河的日軍要繼續北進,南線的中**隊兵不少,而徐州到蚌埠的鐵路又沒有破壞的情況下,北線中**下壓,極可能面臨坂本支隊一樣的處境。
坂本支隊白白玉碎了。
一股濃濃的挫敗感涌上心頭。
“板垣閣下,孫連仲從臺兒莊北上郯縣,他們在各關隘,路口,山口進行封鎖和盤查,徐州我們不能去了!”
“英子少佐,你是大日本帝國的精英,有著非凡的戰術觸覺和洞察力,你決定去哪里就好了,拜托了。”
如不是板垣征四郎意志堅定,怕是看見山田英子所率領的小隊匯合的那刻,就已經昏迷過去。
趟在馬車上的看著那張絕美的面龐,不由的覺得心安。
想起這個女人的幾次神奇的表現,干脆把自己托付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