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外,劉紫曼跟一群中外記者都在歡呼。
日軍不是叫囂著三個月滅亡中國嗎?不是叫囂著中**隊無能嗎?
不是叫囂著中國人缺乏抵抗的勇氣嗎?
怎么樣?
這些雜牌軍,一樣打出了血性。
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照樣阻擋住鋼鐵咆哮的日軍。
他們迫不及待的要發稿出去,告訴國人大汶口中**隊創造的奇跡。
“李長官,56軍的堅守,沒有意義,他們盡力了,日軍就算是占領了大汶口,也不敢立刻對我川軍發起攻擊,重炮到不了滕縣,鬼子沒有勇氣輕裝步兵進攻川軍!”
“鄧司令,軍令,怎么能朝令夕改,請你不要影響長官的指揮意志和決斷。”
聽見徐祖貽的話,鄧錫候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是這樣。
五戰區司令部沒有一個人,把他當成戰區副司令。
“李長官,我今夜就回滕縣,如果你們執意要變更川軍堅守時間,請你們給七戰區劉總司令發電報,我只是川軍中的一路集團軍而已!”
“晉康,別生氣,燕謀說話直,沒有別的意思!”
鄧錫候在心里嗤笑,能成為參謀本部第二廳少將廳長,能掌管對敵情報,對外宣傳和聯絡外國武官等方面工作。
你說徐祖貽說話直?
真是笑話。
他壓根就瞧不上自己這個四川的土豹子嗎,也不認可自己這個戰區副司令。
“李長官,我知道,56軍守大汶口,不是你的決定,你比誰都清楚,大汶口無險可守。不管是56軍撤入沂蒙山,協助滕縣防守山區突襲的奇兵還是退回滕縣,跟著川軍一起利用有效的地形阻擊日軍,也比在大汶口白白消耗要好。但是,56軍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血性,一萬三千多人的隊伍加上傷員還剩下不到六千,他們有理由,昂首挺胸的走下戰場,有理由保存下這個光榮的番號,也有理由得到整補,為中國的持久抗戰積蓄力量!”
戰報上比他的敘述更加清楚。
下午時候,56軍幾乎所有的重機槍,火炮,都毀于鬼子炮火之中。
連谷良民都累暈倒了。
五戰區的情報系統,跟篩子一樣,搞不好鬼子也會知道56軍堅守三天的任務,真到明天晚上,谷良民根本走不掉。
吐出胸中塊壘,鄧錫候一刻也不想在這個戰區司令部呆了,他算是看明白了,為什么薛岳一直呆在二十兵團,不單單是薛岳要盡快的整合部隊,也不單單是不想干擾李宗仁指揮,是不愿意看見這些政治上的爛事。
眼看著鄧錫候蔑視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走出去。
徐祖貽臉色鐵青。
這時候參謀送來侍從室的一封電報。
李宗仁接過來一看,侍從室出爾反爾,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特娘的叫什么事啊,老子來五戰區,是指揮打鬼子的,偏偏讓老子當惡人。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順著鄧錫候意思,想侍從室發報,為56軍請命。
“燕謀,給56軍和66軍發報,今夜56軍撤離大汶口,令馮天魁派部隊,接應56軍到滕縣,轉乘火車抵達徐州!”
鄧錫候出了司令部,還是覺得應該給劉紫曼打個招呼。
于是走過去給她說一聲,正好她的事情,這幾天也差不多辦完了。
干脆一起回滕縣。
臨上汽車。
徐祖貽追了過來。
“鄧司令,你錯怪李長官了,他給侍從室發了三次電報,侍從室終于同意56軍撤兵,劉記者不要張揚,明天中央社會播報這個消息,谷軍長途徑滕縣,相信你可以拿到一個滿意的專訪!”
“謝謝徐參謀長,謝謝李長官,既然大汶口的中**隊撤了,接下來就該看我川軍的了!保重!”